長卿見南宮哲離開後,索性坐下來喝了一杯茶水,才離開了茶樓。
南宮哲還算是個人,已經把茶錢結了,沒有讓長卿自掏腰包。
和長卿想得沒錯,她這才在茶樓待了一會兒,他和二皇子相談甚歡的訊息已經傳到了太子南宮清的耳朵裡。
南宮清眉頭一皺,喃喃自語道:“徐燼歡要是站隊南宮哲,只怕會讓武將那邊很多人都投到了南宮哲的麾下,不過這件事還得調查清楚,要是真的這樣,那隻能……”
南宮清的眼裡閃過一抹可惜,腦海裡閃過了少年回京城來的種種,有些欣賞,也有些殺意。
他不想動這個人的
可若不能為他所用,便只能毀了。
長卿在外面等著徐家姐妹出來的時候,沒曾想看到清陽公主也出來了。
“徐燼歡。”
清陽公主喊著她的名字,大步走了過來,但是姿態依然優雅,頭上的步搖也沒有隨意的晃動。
她臉上帶著燦爛的笑:“過幾日學子監要考核武藝,我向父皇推薦了你。”
清陽公主向來就是這樣,她做了些什麼她就要說出來,絕不給其他人冒名頂替的機會。
“謝過公主。”
長卿的態度不卑不亢的,始終保持著距離感,這番冷落的姿態,讓清陽公主微微皺起眉頭。
以往很多人求到她這裡,只為了她能在父皇面前說上幾句好話,讓他們官途暢通,如今她想給這個人一個驚喜,但看對方的反應,好似沒有那麼開心。
她有些委屈的看著長卿:“你去監考,對你有很大的幫助,徐燼歡,你不該對我這般冷淡的。”
長卿來了京城後,雖說手上握有兵權,但甚少和外界交涉,官場上的人情往來也不走動,考核這件事非同小可,清陽公主想趁這個機會,幫他在京城站穩腳跟。
清陽公主瞧著對方一如既往冷漠的態度,越發的難過起來。
這個名額她隨便操作一下,也能獲得更大的利益,可是她考慮再三,還是選擇讓這一次的考核公平一點,讓他來擔任這個考官的位置。
“公主多慮了,若公主無事,臣便先行告退。”
說實話,長卿的姿態算得上是有些不耐煩,本就是現在京城中最耀眼的少年將軍,還力壓諸位皇子一頭,這番年齡,自也有著這年紀該有的少年意氣。
南宮清陽看著徐家的馬車離開,眉頭狠狠的擰在一起,她雖是有拉攏少年的成分在,但也有著喜歡在的。
“公主長得國色天香,京中男兒傾慕公主的不計其數,只要公主願意,聖人也會在全天下為公主挑選出一位文武雙全的兒郎,這位徐將軍這麼不識好歹,公主又何必掛念著,這般的讓自己生氣。”
清陽公主聽著旁邊的侍女為自己打抱不平,搖了搖頭:“什麼時候為喜歡的人做點事就算是糟踐自己了,他沒有侮辱本宮,也沒有肆意宣傳,本宮也沒有那般下賤要死要活的樣子。”
她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丟掉了屬於清陽公主的驕傲。
若是對方那般的不堪,她又豈會看得上眼?
“徐燼歡與那些人不同,又或許說,在本宮眼裡那些人都比不上,本宮不想和他為敵,也不想和他兵戎相見,直到最後,不得不出手鏟除他。”
清陽公主神情複雜的看著馬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一滴清澈的水落進了那渾濁的泥潭當中,那就是罪,毫無選擇,終會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一陣涼風吹來,清陽公主兀然打了個寒顫。
她想,少年不是愚笨之人,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但他還是不願意摒棄自己的原則,他再怎麼驚才絕豔又如何,在那天底下至高權力的誘惑下,就只能被當成權力的墊腳石。
或許說,從他奉旨回到京城的那一刻,結局便是已經註定好的。
本該翱翔在邊境的孤雁一意孤行,只會被困死在了繁華的囚籠中,那般驚才絕豔的少年將軍就是在歷史上,也是寥寥可數,只可惜生錯了時代。
若他早生二十年,又或晚生二十年,必將歷史上留下一道濃厚的筆墨,令世人驚歎他的天賦也恐懼他在戰場上的謀略。
清陽公主斂下了自己的各種念頭,回到了宮中,忽的想起一個人來,開口問:“五妹妹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
旁邊的樂瑩輕聲回道:“五公主自從春朝宴會後,一直抱病在床,這些日子湯藥不斷,好幾晚都嗑出血來,陛下最近也去看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