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璟安說教她，也確實足夠的耐心，即便是長卿時不時拿著槍對著他，他也只是站在一旁笑著。

只不過接下來的日子，他就沒那麼清閒了，和老刀鬥得那叫一個激烈，互相坑著對方。

警察也趁著這些機會，端了不少兩人的場子。

吳璟安畢竟老大的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手段心機根本不是老刀可以比擬的，很快兩人就分出了勝負，老刀手下的人大部分也全都歸攏到了吳璟安的手中。

臨死的時候，老刀冷笑著說：“吳璟安，你早晚要死在那個女人的手裡，自從她到了你身邊，前前後後出了多少事，咱們的生意被攪黃了多少，你心裡沒點逼數嗎？”

吳璟安坐在椅子上，斂下了眼眸，沉默半響，才輕聲說：“那又如何。”

無論長卿是不是臥底，於他而言並不重要。

或者說從一開始，在察覺到自己對少女起的心思時，他就有了心理準備，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大概就是那種，緝毒警察的女兒，也該是如此。

他忽然笑了：“其實這樣也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老刀死了以後，他讓人好好的安葬老刀，就回到了別墅當中。

少女坐在窗戶前，正在熟悉臺詞，鑽研角色，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走進去。

“鹿笙，如果我現在金盆洗手，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出國？”

長卿看著他帶著希翼的目光，輕笑一聲，桃花微醺的唇瓣輕啟：“不願意，我說過。”

“我們倆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不會喜歡上你這種人。”

吳璟安以前是不在意長卿說什麼的，但是現在聽她說著，只覺得刺耳的不行，心臟像是針扎一樣。

他的眼神像是失去了焦點，虛虛的望著長卿，金絲鏡下，有著淚花湧現。

他笑著說：“你說的對，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卑微又骯髒，古龍水都掩蓋不住我靈魂散發出來味道，所以我總是迫切又卑劣的想：鹿笙，你要是也墮落那該多好，可是，我又害怕你墮落！光該隕落的，試探了又試探，還好你還是你。”

“鹿笙，你父親曾經在我的生命當中，充當個十分重要的角色，那時候因為我爸的關係，他仇人遍地，作為他兒子的我總是躲躲藏藏的，要麼被這個追殺，要麼被那個綁架，那時候，陪在我身邊的人，就是你的父親。”

長卿將劇本放在了一旁，淡淡的說：“所以，你在博同情？”

這刻，吳璟安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從心臟升起的涼意向四肢蔓延過去。

他從未想過，自己長大後，第一次和人敞開心扉，換來的竟是這種猜測，他只是想同她說一說自己和她父親的事，從來沒想過用這件事來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