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來得比較早,如今大堂裡面只有幾個人,稀稀疏疏的,正低著頭忙自己的事。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緩緩的闔下眼眸,眉眼被微長的髮絲遮住,頭頂的光線印在了她白玉般的面容上,帶著一種溫潤的柔和感。
這般散漫著睡著的樣子,引來了不少人側目,不過很快注意力就被臺上吸引。
長卿睜開了眼,目光灼灼的看著上面,聽著不少界內大佬的發言眼睛微微一亮,清晰又強烈的感受到了那種靈魂般的震顫,那是來自同行人的在科研的這條路上特有的感悟和理解,然後直至上面的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
幾乎大堂內的所有人眼裡都帶著幾分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即便是他們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也知道蘇鶴是首個以學生身份做報告的,但真切的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吃驚。
在這一群上了年齡的前輩中,長卿年輕的面孔就顯得格外的注目。
她給陸子銘發了一條訊息:約好的,頂峰相見。然後將手機關了靜音揣進了兜裡面,神色沉穩的朝著萬眾矚目的臺上走去。
“大家好,我叫蘇鶴……”
當她開啟了ppt,聲音不輕不重,卻是震耳欲聾。
整個大堂內都靜了下來,連同拍攝的機器好似也沉寂了般。
眾人默默的看著臺上的那道身影。
而另一個地方……
一道矯健的身影快速的穿過了森林,身後還伴隨著陣陣的槍聲,陸子銘捂著受了傷的胳膊朝前跑去,在看到前方有著正在搜尋自己的人時,快速的滾入了荊棘叢當中。
他屏住呼吸,緊張的手心都是汗,感受到追殺自己的人朝著上面走遠後,陸子銘渾身的力氣像是被卸下來了一般,重重的喘了口粗氣。
陸子銘知道這個地方不安全,趁著對方離開的這口氣的功夫,快速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裡的地形十分的複雜,即便是他在這裡待了不短的時間,也沒能摸清所有的路,只能知道大概的方向。
再一次躲過了追殺,陸子銘身上又多了好幾處傷,他臉色慘白的藏在一個山坡下面,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劫難逃了。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電話卡,小心翼翼的插入了卡槽,看到率先彈出來的那條訊息,目光晦澀複雜。
蘇鶴:約好的,頂峰相見
陸子銘伸手擦了擦腦袋上流下來的血,然後撥通了電話,直至最後一聲結束通話,那邊始終沒有人接。
“蘇鶴,我……”
“找到了,他在這兒。”
那短短的兩秒語音發了出去,陸子銘抬起頭躲過了朝自己腿打來的那一槍。
陸子銘抬起頭一看,當下心中一沉。
不遠處的森林當中鑽出了四個人,穿著綠色的軍服,臉上塗著防蚊蟲咬的綠色汁液。
“老大說了,要或者把他帶回去。”為首的那人笑嘻嘻的看著陸子銘,眼裡盡是興奮的殘酷,殷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笑道:“雲哥,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啊,你當初切了左手小拇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有一天會落到我手裡。”
他又惋惜的說:“老大這麼器重你,甚至還想將大小姐嫁給你,沒想到你竟然是警方的人,雲哥真是警察的一條好狗啊。”
陸子銘薄唇微抿,只是不動聲色的扳斷了那張手機卡,他知道這些人的手段,一旦發現了他的親人好友,必定不會放過他們。
雙拳難敵四手,陸子銘被人抓著在肚子上打了十幾拳,嘴裡不停的吐著血水。
那些人就像是扔垃圾一樣,將他扔在了地上。
陸子銘的整張臉都敷滿了血,血色模糊之間,神色虛虛的看著那個得意自滿的人朝著自己走來,然後一腳踩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面目猙獰的笑說:“雲哥啊,當初老大讓你把那女的解決掉,結果你猜怎麼著,老大刷影片的時候刷到那女了。”
“被自己救了的人害了的感覺怎麼樣?”
“要不是那女的,我們都不知道你是警察的人,難怪咱們種的東西全被警察發現了,難怪上次的那批貨出了事。”
“呸,什麼玩意兒。”這人朝著陸子銘吐了一口痰,朝著身後的人說:“打斷他的腿,然後把他拖回去交給老大處理,像這種吃裡扒外的人,有的是好果子給他吃。”
陸子銘在他抬起腳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飛快的躍起,掄起帶血的拳頭朝他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