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那些人。”
長卿笑了笑,乾燥的唇瓣就被這般的扯開,露出了鮮紅的唇紋來,黑沉的眼眸在刺眼的陽光下波光流轉裹上了一層難以言說的瘋狂。
老人和胖子同時頓了頓,看著她蒼白乾裂的嘴唇忽的扯出了一道口,溢位血來,鮮血纏著不祥順著唇紋如同枝葉脈絡般瘋狂的生長。
她是天才,也是瘋子。
就如從陸子銘曾經說的那般,十七中赫赫有名的蘇鶴那一身校服下面,包裹著的除了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外,還肆意的生長著叛逆瘋狂,有更甚於他這個校霸的恣意。
胖子神情激動的看著她:“蘇鶴,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前程,我知道你很難過,但如果陸哥還在,一定不允許你去做傻事的。”
他雖然沒有他們聰明,但他卻是比誰得要看得透。
長卿默了半響,伸出手輕輕的幫胖子拂去了衣領上的皺痕:“放心吧,我不會的,熬了一晚上了,我要回去補覺了。”
手忽然被人攥緊,長卿詫異的抬起頭,胖子紅著眼睛朝她笑:“少忽悠我,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聽也沒爆出哪個犯罪集團或者毒梟頭頭死的訊息,這就說明罪魁禍首還活著,你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
他央求道:“蘇鶴,帶上我。”
“我已經少了一個兄弟,不能看著另一個兄弟涉險,我是不夠聰明,但是我的骨頭足夠硬,絕不會背叛兄弟。”
“你先回去吧,到時候我會去找你。”
長卿站起身來回了家,瞧蘇父蘇母還沒有回來,將飯做好以後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裡,緩緩的開啟了電腦,簡單粗暴的入侵了對方的電腦。
坐在電腦面前的人眼神沉鬱,幾近凝結,慘白的光兀自幽幽地亮著,讓她於黑暗中本就憔悴的面容越發的驚悚,好似將這沉鬱的眼眸覆蓋了一層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深意重。
“那就我來陪你們玩玩。”
低喃的聲音,宛若閻王的催命符。
咖啡廳中,陸姐姐喉嚨有些發緊的問:“蘇鶴,你真的想好了嗎?”
長卿今天穿著白色的t恤,黑色褲子,整個人看起來很乖,她低頭極快的笑了一下。
“想好了,我這個人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就麻煩陸姐姐幫我弄一個新的身份。”
陸姐姐輕輕嘆了口氣,神色複雜的瞧著她,終還是點點頭。
在拿到新身份後,長卿微微思索了一下,憑靠的一手出神入化的化妝技術,成功成為了親媽都不認識的程度。
她微微的勾了勾唇,鏡子中的人也隨之唇角微勾,頭髮看起來輕微的雜亂,帶著不同尋常的乖戾氣質,好似一朵盛開在極寒之地懸崖旁的罌粟,蠱惑人心的同時又讓人不寒而慄。
傅謹,她的新名字。
在陸姐姐的安排下,蘇鶴這個身份去了國外留學,漸漸消失在了大眾的視野裡。
賀霖知道以後有些悵然若失,待在空蕩蕩的實驗室裡心頭總不是滋味,以往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卻早已物是人非,他壓下了那些紛亂的思緒,也將那個改變了所有人命運的課題壓了箱底,等待著遠方的歸鳥回來。
“老師,你看這個課題怎麼樣?”
老師看到內容時,神色微微一頓,抬起頭看向賀霖,語氣比以往多了一些不分明的情緒:“你決定了?”
賀霖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然後低頭輕笑了起來。
“就像老師您當時說的那樣,這種課題的錢很多不是嗎?”
他的目光落向窗外,整個天都透著一種秋末的厭倦的頹廢,盛夏時分那蔥鬱傳蟬鳴聲的枝椏如今落得差不多了,露出了亞灰色的枝幹來。
“我總要生活的。”
他還有喜歡的姑娘要娶,總不能連累人家姑娘跟著自己吃苦吧,就算她願意,他也捨不得。
他讀了那麼多年的書,成為了少數人中的一個能靠著讀書跨越階層的,他該放下一些執念去賺足夠多的錢,為自己的孩子打下一個好一點的未來。
賀霖想,如今的他早不是那個做著英雄夢年少輕狂的少年了,他有足夠的耐心,去等待著友人的歸來,等待著那個驚豔了學術圈,讓學術圈龍頭都顫抖的友人歸來。
看到自己的幾個得意門生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老師露出了心痛的神色,苦澀的笑了笑:“如果你想要賺錢的話,這種型別的課題就很適合,也對,總不能讓人家姑娘跟著你吃苦。”
老師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