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這樣隨意的聊著天,長卿神色雖然還如同往日一般冷淡,卻是多了幾分慎重,時不時面對一群大佬的提問,每每都能應答自如,對於各種原理更是手到擒來。
就連長卿幾年前發表了一篇文章,都有人提問了當時的資料,長卿思索了兩秒,在其他人堅定不移的目光中緩緩的說出。
“這記憶力,太恐怖了吧。”有人低聲喃語。
“我看過小蘇發表的文章,影響因子還是蠻高的,聽說你現在搞了個課題,正好我這邊也有一個國際專案,和你們現在研究的課題也蠻像的。”
一個老頭子笑眯眯的說:“小蘇啊,現在已經不是單打獨鬥的年代了,得學會合作共贏嘍。”
長卿神色微微一怔,瞧著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既是合作,我想知道我們組負責的是哪部分?”
“第三部分,幾個組的難度都差不多。”
倒是不少人一直在關注她,笑著說道:“能和那麼多頂級實驗室合作,也算是你履歷上一筆相當漂亮的經歷,對於你未來評獎評優都有著很大的幫助,當然,那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認識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互幫互助,說不定以後合作的機會還多呢。”
長卿點點頭就站在了一旁,面上並沒有露出多少的情緒來。
這些人明明在算計她,偏偏還希望她笑呵呵的答應,一副榮幸之至的樣子。
或許,他們以為她不清楚,他們打的是什麼小算盤,想要把她當做成傻子來耍。
達成了合作之後,院長又陪同幾個大佬逛幾圈周圍,說完了場面話後,今天的事也就算是完美結束了。
張溱潼開啟車門讓張老上車,然後準備開車離開時,看到了人群后面的長卿。
她眼神低垂著,面容平靜無波,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既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欣喜,也沒有因為他們的離去而表露出任何的不捨。
她的眸光從始至終清冷晦澀,沒有他在其他人身上看到的諂媚,好似今天的一切對於她而言,只是一場在尋常不過的學術討論罷了。
張溱潼眉間帶了幾分不喜之意,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子難免太心高氣傲。
“張老,我不明白,那個蘇鶴研究的這個課題,不過是生物學上一些最基礎的,凡是搞科研的都清楚不過了,幾十年前也不是沒有人異想天開的另開闢一條路,最後的結果不僅耗時耗錢,也沒有研究出多少有用的東西。”
“這就說明,主流學派是對的。”
他不認為長卿能夠研究出動搖、甚至是推翻主流學術的東西,或者說他不願意相信,那般年輕的學生有著這麼高的天賦,能發現無數科學家都沒有發現的問題來。
那個課題對於他們而言,就是痴人說夢,是一場短暫而夢幻的少年意氣風發的夢,總想著如同英雄們一般,夢想著拯救這個世界,用一種極端的手段來推翻一切證明自己的優秀,又或是想讓自己成為新的神話。
今天來這兒的,都清楚對方來的目的是什麼,基本上也都知道長卿現在研究的課題是什麼,只不過大家明面上都沒有說破罷了
“年輕人,還是太氣躁了,一點也沉不住氣。”張老對於說話的侄子有些不滿,甚至是帶了一絲恨鐵不成鋼,嚴肅的問:“我不是讓你去把蘇鶴髮表的文章都好好研究一遍嗎?”
他的侄子訕訕低下頭,知道是自己沒有把叔叔的話放在心上,如今被自家的叔叔這樣一問,難免帶了幾分羞愧。
卻是一想到那個名叫蘇鶴的學生,小小年紀生平資料那麼的完美,甚至遠超過了許多前輩,就帶著幾分不屑,有些不服氣的說:“我只看了幾篇,但蘇鶴只是一個學生,他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裡就發了好幾章Scientist,說不定是他老師幫的忙。”
張老聽到他這麼說,神色越發的陰沉,指著他的額頭破口大罵:“一個教授都不見得有他的Scientist多,你以為這種級別的文章是大白菜嗎?隨隨便便就會送人,他是人家的父母還是人家的救命恩人?人家這麼掏心掏肺的對他。”
“你是不是天天只知道玩女人,連一點正事都不幹,你在圈裡面有今天的地位,還不是老張家一手把你抬上去的。”
眼前不爭氣的侄子和先前少年沉穩相比,張老越看越失望,甚至有些痛心侄子從小到大就接受了頂級的教育,最後還被一個草根給比了下去。
他從來沒有指望侄子有多高的成就,但也不至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