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烜——
對於被抓這件事,周烜顯得非常的淡定,以他做的那些事來說,死十次都不夠的。
看著面前的警官,他難得笑了起來:“有煙嗎?煙癮犯了。”
“嚴肅一點,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旁邊的小警察呵斥。
“別這麼小氣嘛。”
“隊長,你看他……”
坐在正中間的那個警官打斷了小警察的話,從懷裡掏出了一根菸遞給了他,然後在口袋裡摸索了很久,有些無奈的開口:“剛記起來,打火機早上個同事了。”
“哦,傅謹呢?”
“他被關在了另外的地方。”
周烜對這個隊長的感觀不錯,也樂得和他多聊幾句。
“說說傅謹吧。”
“傅謹啊,他是個好人。”在隊長讓自己的同事將打火機拿過來以後,周烜點燃了煙,享受般的吐出了一口煙霧。
“是不是好人不是你說的算。”
周烜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那是因為他不想,不然就算再給你們二十年,你們也沒辦法抓到他,只能看著他光鮮亮麗的出現在媒體上,享受著人們的追捧。”
警官沉默了,終究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周烜撇撇嘴:“不管怎麼說,如果沒有他提醒,你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最後那個警官走了,來了一個官級更高的人。
周烜眼皮惺鬆的睜開眼,有些不耐煩被人給擾了好夢,但對方的態度卻是出乎意料的好,笑盈盈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周烜。”
“你知道我?”
“知道,我不僅知道你的一切,還知道你父親是混道上的,最後被他的結義兄弟背叛,在一次交易當中死了,而你也被追殺,然後遇到傅謹。”
周烜默了片刻,露出了個自嘲的笑容來:“行吧,沒必要說我那蠢老爹的事,只怕我家祖宗十八代都被你們查了個底朝天,有事說事吧。”
“雖然你們確實幫了我們很多,但是,你應該知道外面現在對你們的仇視。”
“哦,所以呢。”
那個人沒有說話,周烜卻是率先怒了。
“草,你們真踏馬的虛偽。”
“他可是從來沒有傷過一個好人,落在他手中的哪一個不是臭名昭著,罪惡累累的,還有你們抓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是他送給你們的業績……”
周烜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想了想說道:“全部推在我的身上唄,就說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揹著他乾的。”
“你對他倒還真是重情重義,他也願意拿自己換你,可是你知道的,怎麼著我們都要給其他人一個交代,這我們也很為難啊。”
最重要的是,周烜只聽傅謹的。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傅謹哪個管得著他,而傅謹這個身份必定是要死的,那時候就算周烜改頭換面了,上面的人也不會放心把他放出去。
畢竟他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
誰都不敢賭他出去以後會做什麼,也不敢再把他和傅謹放在一起,讓兩人雙劍合璧。
周烜顯然也明白他們的意思了,問他要了一根菸,開口道:“你們可以直接殺了我,不用這麼麻煩的。”
“你知道傅謹為什麼會選擇這條路嗎?因為他的一個兄弟是臥底,後面犧牲了,他是為了報仇才找到了我們,以見不得光的手段幫我們解決很多解決不了的事,還有給我們提供很多明面上不可能得到的情報。”
“所以你們是怕他,因為我做出什麼事來。”周烜忽的笑了笑,抖了抖菸灰。
“你們直接告訴他,我累了,想和過去一刀兩斷,然後出國了。”
“放心吧他不會懷疑的。”
“到時候把電話給我,我打電話給他說。”
眼看著人要走了,周烜叫住了他。
“對了,他的真名叫什麼?”
“抱歉,這是機密,無法告訴你。”
周烜緩緩垂下了眼眸,想起那年他帶他殺了回去,直接摁死了那個所謂的二叔,然後快速的收服老爹留下來的勢力,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吞併了其他並列的幫派。
只是他有些可惜,不知道傅謹真正的名字。
怪不得他能在那樣的泥潭裡給他一束光,原來他本身就屬於那個充滿光的世界。
在被執行死刑的那天,那一顆飛來的子彈在陽光下有些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