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覺得晦氣,讓孃家人把妹妹的屍體領了回去。
而妹妹的心上人自然不知道這件事,金榜題名時,興沖沖的回來想要提親,姐姐頂替了妹妹嫁給了男人。
妹妹的靈魂被困在了人間,看著男人和姐姐結了婚,心中悲憤,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他可以娶任何人,唯獨自己的那個姐姐不行。
妹妹成為了厲鬼,一直心心念念要找渣男賤女報仇。
其實男人早就知道了姐姐不是妹妹,幾番試探之下,知道妹妹已經遭遇不測,人一下子有些瘋了。
他假裝不知,把姐姐娶回了家中,帶到了地方上任,發了瘋的折磨姐姐,將妹妹從小到大受過的苦加倍的奉還。
最後,男人拖著姐姐的靈魂,不讓她去輪迴,死了也折磨了姐姐幾百年。
一人以為對方負了自己,成為了厲鬼害人,再也不能投胎轉世,一人以為對方已經投胎轉世,折磨了姐姐幾百年。
長卿目光平靜,開口道:“她還在等你,她被埋在了你們倆種的桃花樹下,你不和她說清楚,她必會成為厲鬼,最後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長卿在他的額間滴下了霜露。
“你還有三個時辰,可以看到她。”
男人手顫抖了一下,連忙起身跑了出去,他奪了侍從的馬,翻身上馬鞭子狠狠的朝著馬臀一抽,馬嘶鳴了一聲飛奔出去。
直至黃昏落下,月上了枝頭,百姓才慢慢的散去,唯有一個人立於清冷夜中。
看到人走完了,他才慢慢走了出來。
“還賜福嗎?”
長卿看了眼剩下的霜露,點了點頭,看向落江北的眼裡帶著疑惑,不知道對方想求什麼。
他是驅魔師,比起普通的百姓,這一點賜福於他而言沒有多大的用。
落江北眉眼帶著虔誠,世間有千千欲孽,他亦無意被拉入了其中,只知隨著百姓慢慢的跟著那託著淨瓶的人來到了尚寧寺前,於眾生裡看著她賜福,普度眾生。
她站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他的周身是掃不掉的冷意,語氣陡然柔了一下來:“望神明偏愛,一切從歡,可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長卿拿著柳枝輕輕一點,霜露順著落江北的額頭滾落下來。
“願,有人與你立黃昏,有人問你粥可溫。”
落江北笑了,他甚少笑,忽然來這麼一下,讓長卿也微微一愣。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很像醜小鴨變成天鵝時給人的驚豔。
長卿還以為落江北是面癱,沒想到除了冷冰冰還會笑,若是萬初遙在這看到這一幕,估計得好好懷疑幾天人生。
“貧僧還有一些要事處理,落施主先回去吧。”
客棧,於澤洵倚靠著柱子,身上帶著酒意,看看見長卿回來了,站起身來又灌了一口酒。
長卿有些詫異:“施主,你受傷了,還喝這麼多酒,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貧僧來不及給你超度送走?”
於澤洵早就領教了長卿耍嘴皮子的功夫,明明看起來那般清明正義的和尚,偏偏是一點虧也不吃,懟得人氣得啞口無言。
“小爺要走了,魔宗出了點事。”
於澤洵有些鬱悶,白天他還說不回魔宗,晚上那個死糟老頭子就喊他回去,這讓於澤洵感覺臉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
長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到她這麼平淡的樣子,於澤洵胸口一窒,幾乎是耍無賴的說:“和尚,你這是什麼表情,好歹經歷了這麼多次的並肩戰鬥,你就不能表現點捨不得。”
他想了一下:“或者說我等你回來啊,我會想你的啊,這些也可以啊。”
長卿知道他的性子,從善如流的說:“貧僧記住了,下次一定。”
會者定離,一期一祈,本就是人間過客,何來這麼多情緒惹人。
“你喜歡聽這個早說,貧僧買塊錄音石,找人錄個十條八條的,送給你天天聽。”
於澤洵:“……”
重點是他想聽這些嗎?
“算了,這個不重要了,這一去,十死九生,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長卿:“……”我真該死啊!
“和尚,還從來沒有真正的告訴你小爺名字。”
“記住了,小爺叫於澤洵,魔宗的少宗主,你的死對頭,別忘記了。”
他笑得風流瀟灑,偷了一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