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熠月開口道:“這位仙子,眼神莫不是不太好,我可沒有仗勢欺人,我憑的是實力。”
“還有,說話就說話,別扯到我姐。”
“我姐是眾生認的掌生上神,從始至終,她問心無愧,從來沒有做過傷害誰的事來,若不是我姐好得讓人難以釋懷,怎麼會憑空出現一個流簌仙子來。”
“再扯我姐,別怪我連你一起揍。”
熠月看著雖然瘦弱,可是氣勢讓人不容小覷,他說這話時帶著笑,讓人絲毫不懷疑他話的真實性。
那也就在仙界。
在荒古的時候,什麼聖女神子的,什麼古神直系神女,什麼神明家族的繼承人,他下手絲毫沒有手軟,要不然也不可能得到那麼一個外號。
憐香惜玉,在他眼裡不存在。
他的眼裡只有死人活人,見過幾面的陌生人和敵人。
除了對鬼魅幾人有一絲感情外,其他的在他眼裡和一塊石頭一棵樹沒什麼區別,直到遇到了姐姐,那被埋藏的奇妙血緣喚醒,讓他多了幾分對待世人的耐心來。
他語氣淡淡,話很囂張。
這囂張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柔弱不能自理的樣,眾仙也沉默下來。
看看綪茷星君和清翌仙君樣子,就知道,要是得罪了他,只怕下一個連爹孃都認不出來的人就變成自己了。
忽的,一個綠衣女子從天邊衝了過來,轉瞬就到了眼前,雪白的額頭上佈滿一層薄汗,紅唇微張,氣喘吁吁。
她心疼的看著綪茷星君,紅著眼眶說:“當初我就幾次三番的提醒你,你嫌我煩,不願意聽,如今落了這番下場,也是你應得的。”
眾仙看了她,連忙行禮。
這位仙子在仙界的地位很高,是碧滄海的小帝姬,當初和流簌起了好幾次的爭執,一直看不慣流簌。
她雖然和神諳帝姬不認識,但是卻一直將對方視為自己偶像。
在綪茷星君眼裡漸漸只有流簌後,她一氣之下回了碧滄海。
她身邊的侍女看到小帝姬死咬著嘴唇,壓抑著哭意的模樣,知道她是心疼綪茷星君。
小帝姬先天體弱,需要星辰之力來養到成年,年幼時她的父親捨不得,就耗費了大量的力量將星辰之力弄到了碧滄海。
隨著小帝姬的長大,碧滄海的星辰之力明顯不夠,便將小帝姬寄養在綪茷星君這裡。
侍女朝著神呡行了個禮,出聲道:“神君,熠月揍了綪茷星君和清翌仙君,雖然二位仙君有罪在身,殘害掌生上神,可是如今他們倆已經失去了所有,還受這般欺辱,難免有些不太妥當。”
神呡贊同的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兩人當初在仙魔大戰中做出了卓越的功績,而且也為天下蒼生奉獻不少,昔日又是仙界身份尊貴的仙君,確實有點不太妥當。”
“既然是我弟弟先動的手,那確實就是他不對,就罰他睡覺的時候不許吃飯。”
眾仙:“……”
不是,神君他有病吧。
有人開口道:“雖然好像沒什麼用,但是你就說罰沒罰吧。”
眾仙:“……”好有道理,他們竟然沒有理由反駁。
緊接著,又有人補刀:“人家說罰也不過是給你們個面子罷了,就算人家不罰,你們敢把人家怎麼樣,打得過人家嗎?”
“再說了,本身就是他們做事不道德,要是我的兄弟姐妹為了仙界犧牲了,有人還要搶佔他的東西去,我非要把他的皮剝了不可。”
眾仙猛然大悟,他們只顧著惋惜昔日高高在上的仙君如今落了一個這般悽慘的下場,只顧著感嘆高嶺之花落入泥塵難受。
捫心自問,若換了自己,哪裡還顧著什麼古路,什麼天下蒼生,只想著趕緊洩恨。
可以說,帝姬和神君已經做得夠好了。
暮色森林縱然危險,隨之也伴隨著機遇,茫茫天機當中總有著那一線生機的。
一線生機,已經足夠。
不過有一說一,自從幾千年前帝姬獻祭自己以後,神君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有些不太對勁了,有時候笑起來悚人得不行。
若是羲和上神幾個人是癲公癲婆,那麼神呡神君的精神狀態就有著一種不同於他們的顛。
聽了他一席話,白聽一席話的那種。
有人還在憤憤不平,卻也沒有說什麼,看了看精神狀態有待考量的神君,又看了看看似無害,在陽光下彷彿即將要碎掉鳶尾花般的熠月,此時氣場強大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