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珠經過一晚共榻,終於明白了,秦歆口中的“睡得晚”是何意。
翌日一早,她頂著倆青黑的眼睛,萎靡不振地靠著床,再看一側睡得宛如這輩子過去了的秦歆……
她很是怨念。
七妹妹真能嘮啊。
一宿都在講那個國師何從的事,她都快睡著了,還要將她胳膊搖幾下,讓她繼續聽。
秦如珠口中的“晚睡”,是太陽落山後一個多時辰後還沒睡著;秦歆口中的“晚睡”,是太陽再升起前才閉嘴閉眼會周公。
抱著膝蓋坐起來的秦如珠,扁了下嘴。
聽了一晚“辰國國師”的優點,秦如珠現在腦瓜子嗡嗡的,都是國師以一抵百,除暴安良,風趣幽默,善良勇敢的……
畫面。
秦如珠揉了揉酸脹的額角,這樣的人,原本心生的幾分嚮往,也化為了對神明的敬畏了。
凡夫俗女,實乃匹配。
秦歆如果知道秦如珠一覺醒來,是這個覺悟,她一定會打昨晚胡編亂造的自己。
一不小心,吹過了。
秦歆沒能睡到自然醒,便被人劇烈搖晃醒。
映入眼簾的便是英英慌張的臉。
——多提防你身邊……
要命了,師父臨走前,留什麼暗號,搞得人疑神疑鬼的。
自穗狩中招後,英英也險些被秦歆“中傷”。
“怎麼了?”
還有些迷糊的秦歆,啞聲問。
等等,她的嗓子?秦歆摸了摸喉嚨,熟悉的啞嗓令她緊張地坐了起來。
“本宮的嗓子……”
原本急忙要說什麼的英英,被她這一句弄得一怔,而後無奈地嘆氣。
“您昨晚講了一宿,嗓子幹了吧。”
“……”
哦,想起來了,為了將何從推銷給女主姐,昨晚她像個說書先生,硬是說了倆時辰。
“你喊本宮,是出了何事?”
頭疼的秦歆,閉著眼輕揉太陽穴,輕描淡寫地問。
——莫不是玉王失血過多,噶了吧?
要是這樣,她該直接笑還是走個流程再笑?
“刺客……被抓了。”
卻在聽到英英帶著忐忑語氣的幾個字後,秦歆猛地睜開眼,手從太陽穴滑落。
她身體一僵,緩緩轉過身。
“你說……什麼?”
英英自然是因為昨晚見過那刺客,才會這般緊張來通傳——
她擔心刺客供出娘娘,那玉國到時候懷疑她們和刺客是一夥的,豈不是要抓她們?
所以此時見秦歆這反應,她也不奇怪,還扶著秦歆下了床。
“聽外邊的禁軍說的……說是刺客本事大,都逃出宮外了,卻被誰誰抓住,送回宮中,交給王后處置了。”
秦歆心臟突突的,一時分不清是熬夜後遺症,還是完全被這訊息炸的。
她緩了緩勁兒,坐下,倒了杯水,冰冷的水入喉,叫她乾燥的嗓子和發熱的腦子,都同時得到了緩解。
“玉王呢。”
如果真是這樣,師父落在王后手裡,應該暫時不會被處置?
玉王沒出面,是還沒醒,還是傷狠了?
“沒打聽到,但聽禁軍說……王后將刺客關入水牢,嚴刑拷打了。”
嚴刑拷打……
秦歆手攥緊了杯子,總覺得事情有點遠超想象。
比如,白珍兒為何好不容易去了辰國,卻又跑回玉國,還進宮行刺?她和玉王有何仇怨?
以她的性子,蟄伏這麼多年才去行刺,怎麼會沒有後路?都逃出宮了,誰會那般神通廣大,埋伏她?
秦歆摁著突突跳的額頭,倏然,她看了眼房中。
“秦如珠呢?”
“一早便回她的長樂宮了。”
“穗狩。”
秦歆穿戴好,聲落,穗狩從外間進來。
“娘娘。”
“想法子打聽下,白……刺客的情況。”
說著,秦歆便要出去。
“七妹妹。”
此時,秦姣抬手掀了珠簾走進來。
“聽說了嗎,刺客被抓了。”
秦姣照顧了敏嬪一晚,本來今早也要補覺的,但聽說沈戟恢復原職,還被叫進宮了。
沈戟命人來給她送訊息,說是最近宮裡宮外比較亂,讓她小心。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