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歆故意最後一個進的大殿——
她被看不看得起不重要,她代表的是辰國使團,更是辰王。
暴君的王后,當然要耍耍排場了。
“迎——辰王后進殿!”
門口太監高高揚起脖子的通傳聲,叫殿內絲竹聲立止。
玉王行動力還挺快,這麼會的工夫,就叫來了一殿赴宴的人。
不過秦歆眼角餘光一掃,便明白了。
大多都是王宮的人,自然來得快。
這王宮的妃嬪和公主、皇子……可真多啊。
玉王坐於王座,身側高貴雍容的女子,應該就是秦如珠的生母,玉王后了。
她高傲地往下,淡淡打量了秦歆一眼,便收回。
轉而看向挨著她下方而坐的秦如珠時,卻眉眼舒展,唇角含笑。
還給女兒遞了一盤果子。
也難怪女主像不諳世事的嬌花,周圍都是強勢護犢子的,被保護得太好了。
“小七啊,來,來,坐父王手邊來。”
和玉王后冷淡的反應相反,玉王則表現得十分熱絡,好似剛找回他的千金,為秦歆舉辦的迴歸儀式似的。
也就是“好似”了。
秦歆梳的婦人頭,著裝端莊華貴,容顏明媚又帶了點清冷。
冷的是她的眉眼。
她往玉王身側一站,卻點頭回了玉王一句——
“有勞玉王,本宮便坐這吧。”
是與玉王平起平坐的位置。
底下譁然。
玉王后神色一變,冷傲地看向秦歆,秦歆目不斜視,就等椅子來就她的屁股了。
她的稱謂,顯然不是將自己當回來省親的公主,而是單純來使的他國王后。
玉國宮人沒動作,穗狩卻咧著嘴將玉王為秦歆準備的座椅抱起,往上抬,放到秦歆身後。
秦歆這才看到,這傢伙不知是不是在門口緊急佩戴上了一條斜掛的條幅——
偌大的“辰”字,筆走龍蛇,像是……顧斐的字。
“……”
好傢伙,龍傲天的味……突然就有了。
秦歆垂眸,主要是底下的視線刷刷刷的,叫她這麼厚臉皮的人,都有點尷尬了。
她假意看向座椅,隨即淡定坐下。
玉王麵皮子抽了下,倒是個能屈就一直屈的,立即笑道。
“坐父王身旁來也好。來人,還不快將七公主的宴席擺上?”
很好,塑膠父女,各稱呼各的。
秦歆不認玉王這個爹,玉王卻偏要認下這個金鳳凰女兒。
玉王后在一側,輕輕哼了聲,很是不屑。
秦歆單獨的餐桌被搬上來,上面擺滿了各種珍饈,還有酒水點心。
她沒動,穗狩卻真像個小太監似的,上前,掏出他隨身攜帶的筷子,一樣樣夾到旁邊的空碟中,再一一試吃。
秦歆:“……”哪個好吃?要不你眼神示意下?
至於試毒,她不覺得玉王這個時候會毒殺她。
得多蠢啊。
但穗狩這舉動,玉王屁都不敢放一個。
玉王后卻凝眉發難了。
“雖說你流落在外,又遠嫁辰國,但玉國才是你的母國,玉王宮才是你的家——難不成還擔心我等會毒害你?你父王如此厚待,你卻不領情,七公主,你是否沒規矩了點?”
玉王這位王后,出身高貴,要不然也不會在見異思遷的玉王這,地位永固。在後宮一人獨大。
她本就瞧不起秦歆的出身,此時忍無可忍,便指責秦歆的教養。
玉王立時剜了一眼這不知輕重的女人。
雖說訊息閉塞,但秦七這次回來,身邊帶的都是好手就不說了,光這位辰王親衛的態度,便可知辰王對秦七的寵愛。
那可是暴虐著稱的辰王啊,他後宮美人不多,秦七這氣色紅潤,精氣神康健的,一看就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很得寵的氣色。
怎麼還敢拿後宮對付阿貓阿狗角色的這套說教?
秦歆只是不和女主正面衝突,但不妨礙她對旁人貼臉開大——
“玉王后說笑了,如是本宮按玉國七公主的身份在這伏低做小,那我回去,便無法像陛下交代。本宮與你皆是王后,您除了年歲長本宮多點,咱們有何高低之分嗎?”
說沒有高低之分還不夠氣人,還提玉王后最在意的年紀!
玉王后雍容華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