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歆當時不過是隨口一說,想讓秦姣寬心,不想此時又被她提起。
玉王后的確是欠收拾,但秦歆打算留給玉王來,讓他們黑吃黑。
此時秦姣眼底的冷意卻叫秦歆意識到,她要出手了。
“你想我怎麼幫你……”
“不用幫。”秦姣望著秦歆,堅強地將淚意逼退,望著秦歆,“你默默支援我,便好了。”
她也不想做絕的,可王后不想給母妃活路,她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但這是她的事,她也不想秦歆摻和進來,以免上升到兩國邦交上來。
“好。沒事的,我這裡有補元氣的藥,你給敏嬪娘娘服下,應該會有點用。”
秦歆將藥交給了秦姣。
至於對付玉王后一事,秦歆明面上是不會直接出手,但她會推波助瀾。
玉王后折磨白珍兒,還想殺她,這兩樁,她還記著。
“多謝。”
將藥收下,秦姣鄭重道謝。
“你打算——”
話剛起了個頭,秦歆就聽見外間傳來秦如珠懵懂的一聲。
“嬤嬤,您不是去母后寢宮了嗎,怎會在敏嬪娘娘的殿外?你們這又是……要做什麼?”
秦如珠看著門口被秦歆與秦姣的宮人攔住不讓離場的張嬤嬤等,眼神滿是疑惑。
張嬤嬤面色訕訕地別過臉。
支支吾吾想掩蓋過去。
“五公主對王后無禮……王后讓老奴帶個話……”
“哪裡是帶話啊,是想將五姐姐人帶過去受罰呢。”
秦歆走出來,她的半張臉都藏在厚厚的毛領中,看起來小巧玲瓏的,但一雙眼就更顯晶亮銳利了。
她直接拆穿張嬤嬤。
“六姐姐被保護得很好,在你光明爛漫之下,卻有人活得很艱難痛苦。沒辦法,張嬤嬤是你的人,她不知是真聽從王后之命才要折磨敏嬪和五姐姐,還是奴大欺主,狐假虎威作惡。只能請你來主持公道了。”
秦如珠聽得雲裡霧裡的,看著犀利的秦歆,她不禁發怵,但看到張嬤嬤一臉心虛,她又更為疑惑。
“嬤嬤,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走到張嬤嬤身側,小聲追問著。
“可是你和母后,都沒有道理要欺負敏嬪和五姐姐啊……你快解釋啊,這到底怎麼回事?”
張嬤嬤抿緊了唇,半晌才沉聲道。
“公主,老奴只是按照宮規行事,敏嬪福薄中了邪,王后娘娘也是關心才請了道士驅邪……誰料她身子這般不爭氣……五公主便硬要將這事怪到娘娘頭上,她這分明是汙衊!”
“那就請父王來吧,是非曲直,一查便知。”
秦姣也出來了,她臉色憔悴,但雙眼卻堅定,淡淡地看了眼還等張嬤嬤辯解的秦如珠。
“六妹妹,我母妃身子弱,雪夜涼,卻被王后叫去硬生生跪了兩個時辰,回來便著了風寒。宮女去請御醫,卻請不來一人為其醫治!因此病情加重,而王后呢,還請什麼道士驅邪,母妃被多方折騰,驚嚇之後便昏迷不醒。
我身為人女,侍疾跟前,你的嬤嬤卻言我頂撞王后,行為不端,要我撇下昏迷不起的母妃去請罪——以上字字句句都屬實,你若不信,便找人問。”
秦姣鮮少對著秦如珠說這麼直白和不客氣的話。
她苦笑了聲:“哦,也是忘了,她們會仗勢逼人說假話,然後欺瞞你。反正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的。所以,還是請父王下令查吧。”
這麼咄咄逼人的五姐姐,是秦如珠從沒見過的,她臉色白了白,往後退了兩步。
不知該說什麼,只吶吶喊了聲:“五姐姐……”
“五公主,你要怨便怨老奴,何必咄咄逼人欺負我家公主?”
張嬤嬤護犢子地站在秦如珠跟前,和秦姣對峙。
秦姣無視她,只看向秦如珠。
“六妹妹,我只問你一句,如果事情查明是你母后與張嬤嬤為難我母妃,你當如何?”
“我……”秦如珠怔忪片刻,還是不願相信地說,“我不信她們是那樣的人,五姐姐,你一定是搞錯了,這當中肯定有誤會!”
於是,秦姣輕呵了一聲,眼底滿是失望。
“那就別怪我了。”
既然秦如珠不信,她只好將證據擺在眾人眼前。真相再血淋淋,也不能被假象一直遮蓋。
氣氛一時僵持不下。
秦如珠眼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