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歆被關在冷宮旁的寒允殿,大抵是太后有令,才沒人刁難。
當然,除了膽好似長在能撬起地球的槓桿上的淑妃。
“啪——”
秦歆偏了下頭,躲過一鞭子,閉了閉眼,好險躲得快啊。
“你還敢躲?”
柳煙冉揮出一鞭子,手便開始抖,見秦歆躲開,氣極。
“不躲的話,淑妃你就以下犯上了。”
看到持鞭作惡的淑妃,秦歆蹙眉,顧斐還沒醒?
是不是……太廢了點?
見秦歆皺眉,柳煙冉滿意了,囂張挑眉——
“少唬人了,你其實很怕,對吧?”
柳煙冉穿著繁重精緻的裙子,行走不便,手腕振了兩下,鞭子重新揮出。
“你叫我打兩下解氣,再磕三個頭自請廢后,我便替你求情開脫,如何?”
堪堪躲過第二鞭,但秦歆額角還是被殃及到,疼得腦門發麻。
她吸著氣,看著如此扁平化的惡毒女配,心裡嘆了聲。
這就是命好,有太后做靠山,不然死八百回了。遇到這麼個癲婆,算自己倒黴。
“不如何。”
秦歆懶洋洋地坐在榻上,一條腿支起,包紮過的手搭在膝上,微微斜睨著,道。
內心卻催促:系統,你再裝死就不禮貌了。
系統帶著一股老化的電流聲上線。
系統:我無能為力。
秦歆:哦,那你知道顧……陛下怎麼樣了嗎?
她算是明白了,只能將這玩意兒當個情報員。
系統:還在昏迷。
秦歆便收起和柳煙冉硬剛的念頭,隊友沒醒,她先猥瑣發育。
“你等著,陛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其罪當誅!”
柳煙冉氣憤地扔了鞭子,見秦歆淡然處之,便眯起眼恐嚇。
“你隨行的親衛,也都難逃一死。”
看來是鐵了心要將這罪名往她身上安了。秦歆摸了摸胳膊上的紗布,如是想。
“你有沒有想過,陛下只是輕傷,他醒了會先處置誰?”
和淑妃費口舌都嫌浪費腦子,秦歆直接道:“太后不知你來吧,我若身上磕著碰著……”
她哼了聲,視線從柳煙冉細皮嫩肉的臉挪到脖子。
柳煙冉打了個寒噤。
隨即她便聽到秦歆漫不經心說了句“定要淑妃加倍賠償”。
柳煙冉走了。
不是被嚇的,而是外邊心腹催的。
她走之前還不忘和外邊看守的侍衛使眼色。
秦歆無奈,等門關上,周遭黑黢黢,她反而希望柳煙冉回來跟她嘮會。
大呼小叫的,挺解悶。
只是,她等啊等,不知過去了多久,沒人放她出去,也沒人刁難。
肚子叫喚了聲,秦歆清了清嗓子。
“給本宮送點酒菜來。”
無人吱聲。
好啊柳煙冉,打不過就使這招是吧!
鞭子甩來時,秦歆沒慌;斷她口糧時,秦歆慌了。
將另一條腿也支起,雙膝併攏,手搭在上,她將腦袋埋進臂彎中。
外間沒聽到動靜的侍衛,好奇透過門縫窺探——
再強悍的女子,被關暗室,還不給飯和水,也是會怕的。估摸著是哭了?那淑妃娘娘可要高興了。
但他們沒看到的是,秦歆另一隻手卻從袖中袋子掏出一塊甜糕……
埋頭偷吃。
系統:你什麼時候藏的!
和陛下落難時,也沒見她拿出來啊。
秦歆雙頰鼓鼓,一塊甜糕勉強塞牙,遠不夠果腹。
她舔了舔唇上的粉末,回:馬車上順的。
是了,遇刺時來不及,就只順走這麼一塊,醒來時顧斐烤了魚,自然用不著拿出來。
然後是習慣帶著這小袋子,換衣服都沒忘戴上,現在想,真是老天奶給了她保命的第六感!
天氣涼,點心沒壞,但有點發硬,噎得慌。秦歆嗆到咳嗽,咳著咳著眼眶就淺淺一紅。
顧斐可別死啊,他要是死了……
“那我也不會為他守活寡的。”
能跑就絕對不等他的席。
“看來白擔心你了,還有力氣咒我。”
門開啟,男人帶著光走來……哦,沒有,天都黑了,是他身後的宮人提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