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維歷看著秦歆這一身男裝,再看她身邊的包袱和佩劍。
很想給秦歆跪下,但怕暴露她的身份。
便隻眼眶一紅,作揖感佩——
“臣明白!娘娘大義!社稷之福啊!”
經過之前娘娘打拐、救太后的壯舉,葛維歷對這位王后深有改觀。
她有勇有謀,是最適合當王后的人,往後他都將一直擁戴這位!
秦歆伸了伸顫慄的手,那個,葛大人你聽我解釋……
“來人,護送貴人,這一路她與我們同行,務必保護她的安危。”
而葛維歷已經扭過頭吩咐精兵來護衛,安排好了秦歆就地加入的事宜。
秦歆:“……”
這世道,真是荒謬媽給荒謬開門,荒謬到家了:)
被迫加入的秦歆,看著這一條長龍的物資,陷入深思。
穗狩沒細說災情有多嚴重,但從顧斐留下的遺書……呸,詔書,也能推斷出他此去萬分棘手。
“葛大人,水悅城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你且展開與本宮說說。”
秦歆體力恢復,便改為騎馬,她將包袱掛馬背上,又將佩劍配在腰間。
好不颯爽明麗的男裝女郎。
葛維歷嘆氣,滿臉凝色。
以為秦歆知道個大概才趕來,便一骨碌地都說了。
什麼?
秦歆眸子睜了睜,不止沒有及時救成災,反而被捲走了救災銀,百姓還與土匪一道起義了……
難怪要帶那麼多錢、藥與兵。
此行,除了要救治災民,還可能要鎮壓亂軍。
可這些亂軍中,多是被逼無奈,顧斐還不能真當做剿匪、平反來鎮壓。
難,太難了。
他怎麼還能默不吭聲地將這一切瞞著,還有心情出發前和她打牌的?
秦歆眉頭深深皺起,看著這些沉甸甸的物資……
心中很是難受。
“葛大人,不必為我一人減緩行程,事不宜遲,快些出發吧。”
前方等待顧斐的是一個又一個死局一般的困境——
就當她是被踢到這死局中的吧。
等這遭結束,打死她都不會再摻和這些麻煩事中了。
秦歆將擺爛的系統叫醒:這一路,你警醒點,這些東西不能有閃失,如果你看到歹人,一定要吱一聲。
系統:吱。
秦歆:你別亂吱啊,狼來了的故事沒聽說啊?
系統:不是,我……
“娘娘小心,有山匪!戒嚴,保護物品和貴人!”
忽然,亂石從兩側的山峰滾下,馬兒驚慌揚蹄。
葛維歷拔劍高呼。
秦歆瞠目結舌,不是吧……
系統姐你沒事吧?再晚點吱,可以一塊做石頭泥了。
一夥蒙面人從山上、林中竄出,持刀,兇狠畢露。
秦歆:還有埋伏嗎?輪到你出力了。
系統:人數不多,但往前狹窄的谷口還有一夥人。
那眼前這批就只是打前陣的了。
秦歆驅馬到葛維歷身後,低聲道——
“葛大人當心前面谷口有埋伏,就在此將人先解決。”
等埋伏的人坐不住了,再走,或者只能再選一條路了。
葛維歷謹慎點頭,默默指揮著底下人,隨時準備一場惡鬥。
他們此行東西太多了,想不打眼都難。
但官府的旗幟高高掛起,尋常山匪不敢造次才對。
想了下,秦歆高聲道——
“諸位好漢,為財還是為人?”
她的嗓子還沒徹底恢復先前的聲音,刻意作男聲,倒也不難。
為首的一人,刀尖向秦歆的方向。
“東西留下,人,殺了。”
那就是亡命之徒了。
“諸位可知,我們乃欽差,此行南下,你們若是打劫,殺不光我們,你們便都逃不掉。”
葛維歷亮出令牌。
“本官乃刑部尚書,只要你們放行,既往不咎。若不放,我只需放個訊號,援兵便會剿光你們!”
秦歆默默往後,然後和葛維歷的屬下低聲說了幾句。
然後她看向那邊眼神帶著殺氣,並沒被震懾住的蒙面人,緩緩拔劍。
……
再說顧斐這一行。
又一個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