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啊陛下,王后無故出現在被封的望月樓,此事不問個明白,哪怕她是一國之母,也難辭其咎啊!”
朱御史一走上前,便開始彈劾秦歆。
“還望陛下秉公處理。”
“朱御史覺著,孤在徇私?”
顧斐冷笑了兩聲,神情比言語更冰冷。
他像是看死屍一樣的眼神,叫朱御史心下忐忑。
朱御史壯了壯膽子,大聲道——
“臣絕不敢有此意!但望月樓被封,一直都相安無事,為何王后要擅闖?她去了便失火,此事實在是……”
“此事,實在是疑點重重。”
顧斐打斷他,接著他的話,站起來,逡巡百官。
最後厲聲道。
“必須徹查到底。是何人又要毀樓又要謀害王后,這樣歹毒又不將孤放在眼裡的傢伙,孤必扒了他的皮。”
“陛下息怒!”
百官聽到熟悉的“暴君”發言,齊齊跪拜高呼。
“葛維歷。”
顧斐便又點兵點將點到葛大人那了。
“你與禁軍首領陳武一起嚴查此案。務必揪出真兇,還眾人一個真相,也給王后一個交代。”
“是,臣領旨!”
劉尚書看了眼葛維歷,只覺自己這尚書之位真是空名了,剛要出列,就聽到頭頂陰冷沙啞的一聲——
“查不出來,孤要你的命。”
本來還想領個差事表現下的劉尚書:“……”
默默收回了腳,名哪有命重要啊。
葛維歷低頭,頂著壓力應了聲“是”。
見朱御史還有話要講,顧斐高聲替秦歆分辨道——
“王后去望月樓,乃是孤授意,不想在王宮重地,卻還有人手伸這般長,故意設下陷阱,將出入口封死,放火燒樓,意圖加害王后。”
“但凡你們有點腦子,就該知道,父王留下什麼機密,還沒傳到孤這?就如朱御史所言,那王后得多蠢才會要燒個被封起來的閣樓?燒就罷了,她還將自己鎖在裡邊出不來,怎麼,以身殉樓?”
眾人聽著頭越來越低,尤其是朱御史,只覺得陛下字字句句都在罵他。
該說不說,陛下平時只是出手毒辣,動輒要人腦袋……
但沒想到這嘴也毒,話少便罷了,這一大段話下來,腦袋彷彿被他踹了無數回。
“陛下所言甚是!”
顧斐培植的勢力,立即響應。
葛維歷知道,陛下重用他,卻也將他放在火上烤,如今得罪了上峰,想要前程,便只能一心為君效力。
於是他直言道:“任何事都需要證據,無憑無據便咬定王后,御史大人,汙衊國母亦是重罪!”
朱御史膝蓋都軟了軟。
這刑部的,天天就知道治罪治罪的。
他汗津津地點頭,不敢吱聲了。
顧斐覺著這朝上得烏煙瘴氣,丟了幾句重話,便甩袖散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