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樓這場大火,將閣樓燒成灰燼。
壽康宮中,太后唇角冷漠地扯了扯。
燒乾淨了好,好啊。
“王后如何了?”
她沉著臉,問。
“陛下衝進去及時救下……受了傷,但應該性命無憂,御醫正在醫治。”
太后眼眸微抬:“是麼,那還真是命大。”
說著,她又看向趙嬤嬤,眼神深奧。
“送些珍貴的藥材去探望下。”
趙嬤嬤心領神會:“是。”
鳳棲宮。
此時上下俱是一片忐忑。
顧斐守在床前,看著醫女給秦歆包紮受傷的胳膊,唇角抿得緊緊的。
她身上燙紅了好幾處,這還只是他能看的地方……
雙手最厲害,燙了泡。
“陛下,您的肩……老臣給您也處理下傷口吧?”
顧斐便隔著屏風,讓御醫給他處理肩上的燙傷。
不嚴重,但紅了一大塊,看著嚇唬人。
他也沒因為秦歆還在昏迷,就焦急得忘了正事。
“查清楚火源了嗎?”
他將陳將軍喊進來,沉聲詢問。
陳將軍將找到的火油桶呈上。
“這是從望月樓旁邊湖裡找到的。是有人蓄意縱火……”
他又道:“那鐵門也是新裝上的,顯然是知道有人會去,所以提前安上。”
也就是說,這是個圈套。
那,是從哪裡開始,“望月樓”就被盯上了呢?
不,更有可能是對方盯著的人就是秦歆。
顧斐眉頭緊鎖,第一反應便是柳清。
那天柳清出現在廂房外,雖說不顯山不露水,但難免內裡對他們起疑。
秦歆去暗室十分謹慎,卻到底不是老狐狸的對手,萬一對方識破了她,那麼今晚這場大火——
就是針對她的一場謀殺。
“查,嚴查!”
顧斐動怒了。
“不管幕後指使之人是誰,都一查到底!”
“是!”
等陳將軍下去帶人繼續調查宮中縱火的事後,御醫又小心翼翼地對顧斐說——
“陛下這嗓子,要當心些,切莫再動怒了。”
“嗯,王后的傷勢怎樣?”
“娘娘主要是灼傷,好在不嚴重不會留下疤……麻煩的是這煙嗆入咽喉,傷著肺了,可得緊著點調養了。”
顧斐一聽說傷著肺了,立時緊張起來。
“可好調養?藥隨便用,務必治好。”
御醫點頭不止。
“老臣遵旨。”
看向屏風,顧斐又問——
“她身上有灼傷,可有塗抹的藥膏,為她緩解傷痛。”
御醫繼續點頭。
“有的有的,老臣這就去開。”
見顧斐欲言又止,御醫便又小心翼翼地揣測著說——
“陛下不必擔心,娘娘年輕又身子骨康健,很快就能養好的。”
“嗯。醫女留下照顧,你退下吧。”
醫女很快處理完秦歆身上的傷,然後去外間候著。
不多時,外邊傳來徐總管的通傳。
“陛下,壽康宮遣人來給娘娘送來名貴藥材,太后娘娘關心王后的傷勢,想問問娘娘醒了沒?”
顧斐坐在秦歆床邊,將被子替她掖好,看著她蒼白的臉,喉結微動,眼露憐意。
此時聞言,眼神一冷。
“東西收下,孤替王后謝過太后了,王后剛睡下,就不見客了。”
趙嬤嬤在外,徐總管將話帶到,朝她搖了搖頭。
“嬤嬤請回吧,陛下這會兒正守著娘娘。”
趙嬤嬤聽說秦歆才睡下,便琢磨了下,點點頭,轉身回壽康宮覆命了。
到夜裡,秦歆皺著眉頭,不舒服地呻吟。
一直喊著“燙”和“疼”。
醫女為她塗藥,卻被半睡半醒的秦歆揮開。
醫女不敢上前,一是怕被傷著,二來又不敢冒犯到王后。
顧斐就睡在一旁的榻子,壓根沒睡著,聽見秦歆嚷嚷不舒服,便立即起身。
見狀,他從醫女手中接過藥膏。
“孤來,你下去吧。”
聞言,對冷臉的顧斐很是畏懼的醫女忙行了個禮,出去了。
顧斐挽起袖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