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當晚便趕回來了。
只是——
被德妃在宮門口攔了個正著。
“無陛下的旨意,玉妃妹妹,你這是私自離宮,該當何罪啊。”
德妃逢人便是笑臉,哪怕此時說著問罪的話,也如此。
她盯著鳳棲宮的動向,得知玉妃去找王后時,還當是挑釁,正想坐山觀虎鬥呢。
誰知,玉妃居然出宮回將軍府了!
好啊,這就倒戈討好王后了,那下一步豈不是要聯手對付她這個德妃?
德妃不想坐以待斃,成為第二個淑妃,便索性——
先下黑手了。
“來啊,本宮懷疑玉妃私自出宮與人私會,將她帶走!”
玉妃身邊的宮女立時道:“是王后娘娘首肯的,你們豈能汙衊!”
玉妃冷臉:“我看誰敢?”
“哼,是麼?那就去問問王后娘娘,後宮妃嬪無詔出宮,是何罪。”
德妃摸了下鬢角,就算是王后,也不能壞了祖宗定下的規矩。
正好,看她這次後位還能不能坐穩。
先前淑妃在,她只能隱忍看她們鬥;後來陛下護著,她又只能忍著待時機。現在陛下遠行,那就不怕了。
陛下再殘暴,也不會為了個女人而得罪整個王室。
當初假太后與淑妃在時,都不敢動德妃——她可是南漠王獨女,當初他父王為先帝鎮守邊關,將她留在京中。
如果不是南漠與京城隔著上千裡,陛下又怕父王擁兵自重,她要謹小慎微,又豈會屈居淑妃之下?
淑妃的靠山是太后,當時陛下冷戾殘酷,只對太后敬重有加,她沒辦法翻身。現在,太后是假的,淑妃又被下獄了,陛下剛走,這麼好的時機,她一定要利用到。
德妃將玉妃帶到鳳棲宮門前。
“還請王后明示,后妃無詔如何能私自出宮?還是說,王后默許宮妃外出,不怕后妃做出與人私會的勾當?”
德妃在後宮大多時候都是笑眯眯誰也不得罪的狀態,但也不會有人動她——
她若是出了事,南漠王必反。
柳煙冉當初都是口頭上震懾下這位,從不起真的衝突。
這會,一向和顏悅色的德妃,卻在鳳棲宮前,露出尖銳的一面。
但她打的又是“正視宮規”的旗幟。
她是王親貴族,擁護祖宗定下的規矩,誰敢置喙她?
甚至都不能治她質問王后是否有罪。
秦歆昨晚沒睡好,今晚是她第一次想早睡……
天地良心,毀人好覺,天打雷劈啊。
歡兒快速為她梳好頭,穿戴整齊了,秦歆才出來。
她看著笑容滿面,眼神卻不友善的德妃,再看她身後冷著臉忍著脾氣不發作的玉妃。
一個頭,三個那麼大。
一時間,沉默是今晚的鳳棲宮。
秦歆想了下,抬手示意“暫停會”,然後轉身,鎮定自若地從袖子裡,拿出顧斐給的攻略手冊。
翻到德妃那一頁。
上面的批註叫她眼角和嘴角雙重抽搐。
——平時靜悄悄,城府很深;一旦作妖,惹不起。將這燙手山芋甩給太后吧。
真是想替福祿宮沉迷種菜和收集同款牌的真太后說一聲:孝死哀家了。
“德妃妹妹,都是姐妹,何必大動肝火呢。”
秦歆溫聲笑道。
“玉妃妹妹的母親生了病,她的父親隨陛下去賑災,是國之棟樑——與你父親一般,若本宮不允她回去探病,那簡直就是寒了忠臣的心了。”
“王后娘娘說的是,不能寒了忠臣的心。臣妾的父親為辰國鎮守了二十年的南漠邊關。臣妾進宮恪守宮規,一刻也不敢忘祖宗定下的規矩。而您一來……
先是壞了‘雨露均霑’的規矩,又是私放后妃出宮,臣妾的父親在邊關風吹日曬,病痛不少,怎麼臣妾沒有去探親?”
德妃很會上綱上線,秦歆默默咬唇。
而且,聽顧斐描述,滿宮裡,德妃是真心愛慕辰王……很難和平相處啊。
這該死的書中封建社會,真是害她秦某人。
姐姐妹妹們,你們性別別卡那麼死啊!
他兩個版本的顧斐都不咋地,還不如和她搞姬呢!
“德妃妹妹所言極是!”
擔心德妃一會就用規矩壓死玉妃,秦歆知道這倆人的父親都是大將,不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