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昨夜,是有一人不在屋中。”
穗狩照著秦歆的吩咐,去查了下昨晚不在屋中待著的嫌疑人。
“是新來的那個,還是,先前那個?”
秦歆淡定地喝茶,她似是眼下有懷疑的人選——
顧斐說他來查,讓她老實待著,但這怎麼可能呢?
有人要殺她,她還不揪出來,坐著等他替她抓兇手?
最要緊的是,在高宅,秦歆自信,她能比顧斐查得快。
“後來的那個。”
秦歆挑了下眉梢,看著茶杯中搖晃的水,好一會才對穗狩道。
“先盯著,別打草驚蛇。”
既然這次沒害成她,多半還是會有進一步的動作。
不管是再動手,還是向外傳遞訊息,她就等著。
“是!”
穗狩現在對秦歆不僅有恭敬,還有這次沒保護好主子的愧疚。
再說顧斐,他派葛維歷盯著人發賑災物資,避免有人中飽私囊。
王將軍則繼續負責帶著輕症轉重的病人陸續去高宅那邊安置。
顧斐命暗衛去查近一月以來的外來人員名冊,讓他們查清這些人的來意和底細。
他看著眼前的這世界的地圖,眉頭微擰。
水悅城離京城偏遠,卻靠近玉國東邊,又離輝國邊界近——
乍一看只是個離邊關還有一城之遠的小城,但難免不會有別國細作潛伏進來。
只是之前大家只能集中精力做好一件事——抗疫賑災。
現在百姓配合了,他們的賑災工作可以有序進行了,他才能停下來好好思忖下,這個中關鍵。
柳澄星死得蹊蹺,她死之前一直利用周峰在與輝國勾結,周峰作為前太守,管了不少地方,其中就有水悅城……
“走,提審周峰。”
顧斐忽而眸光一凜,起身往外。
穗豐忙跟上他的步伐。
“這會去大牢?”
周峰被單獨關在縣衙的牢房裡,怕他畏罪自盡更怕他被滅口,顧斐命人嚴加看守。
這周峰被抓以來,顧斐還沒提審過,此時提審,雖倉促,卻夠他問了。
縣衙大牢。
顧斐看著門口的守衛,又看了眼四周,想了下,他招招手,示意王將軍手下的一名得力小將近身說話。
不多時,小將便和旁邊的守衛吩咐——
“陛下要單獨提審罪犯周峰,你們都先退下吧。”
守衛沒猶豫,就退下了。
顧斐只帶了穗豐,便前往關押周峰的那間牢房。
隔著牢房門,顧斐坐在外面,壓迫性十足地問——
“周峰,你從實招來,水悅城有多少你放進來的輝國細作。”
牢房裡,手腳鐵鏈晃動的周峰,抬起髒兮兮的臉,一雙憔悴的眼裡滿是灰暗。
“陛下要問的,臣都招了,沒別的了……”
既知是死罪,他自然不會供出更多細節,以免在這之前被滅口。
但顧斐卻低聲道——
“你先前所犯之罪,的確是死罪一條,孤本想將你就地斬首……但,若是你能提供有利的情報,讓辰國對別國的奸計防患於未然的話。那你算將功贖罪,孤可以考慮將斬首改為流放。”
死罪面前,周峰肯定不會有戴罪立功的心思了,但如果給他點盼頭,情況就不一樣了。
果然,周峰神色一變,他眼睛睜了睜,似是煥發了點神采。
卻很快又恢復了死氣沉沉。
“我這罪行,真的有機會不死?”
他這反應,顧斐心下便有些數——
的確還有隱瞞。
這老東西,死到臨頭都沒說實話。
“孤是天子,還能騙你?”
顧斐冷沉著一張臉,叫周峰垂眸思索起來了。
是啊,這位頂著暴君名聲的陛下,隨心所欲、目中無人的,怎會哄騙一個階下囚?
但是……
周峰縮了縮肩膀,他眼神閃爍了下。
就算靠這次的招供來戴罪立功爭取流放,被他出賣的那一方又會饒了他嗎?
只怕會第一個拿他開刀報復。
“你也不必擔心會被對方滅口。”
顧斐一雙看透人心似的眼睛裡,蘊含深意。
“你要是說了,孤會秘密安排你先去流放之地;你若不說,孤只需從牢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