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娘,我好難受……”
好像太陽一落山,這些人的情緒就格外脆弱。
秦歆休息了三天,感覺好點了——
她真是牛一樣的體魄,古代這點瘟疫壓根奈何不了她啊。
也對,後世那麼恐怖的病毒都帶不走她,這點又算什麼?
只是,她經過這些病患屋外,聽著他們撕心裂肺的咳聲,以及痛苦的呻吟和壓抑的哭聲,有些不是滋味。
古代人習慣了“日落而息”,這一生病,白天不幹活,昏昏沉沉地躺著,到了夜裡,就未必睡得著了。
加上初冬夜變長了,便更容易胡思亂想。
想了下,秦歆便重操舊業——
喊來之前路上隨她一塊來的那幫將士。
“來來來,展現下你們的摔跤、射箭本事。”
她拍了拍手,就有人搬來軟墊,在高老爺大得足夠擺幾個舞臺的院中,弄起了“才藝秀”。
與此同時,她讓關將軍分配好人員,帶著戴好面巾的病號們,在屋門口觀看外邊的表演。
每個廂房外都有表演,如此,也不會造成人員太聚集。
不多時,就有身強力壯的漢子開始“相撲”了。
屋內,未出嫁的小姑娘,如果身邊沒有長輩,便大著膽子,偷瞄。而有長輩在一處的,便故意蒙著眼,卻有不少人從指縫窺看。
小孩子的情緒就很直白,鼓掌叫好。
“王后娘娘居然為咱們舞劍!”
四面屏風遮掩下,秦歆在明亮的燈籠照耀中,英姿颯爽地舞了一會劍。
“好誇張啊這些人,我就是舞了個劍,就這麼激動?”
秦歆被雷動的掌聲嚇了下,難道她舞得這麼好?
實誠的穗狩無意潑了盆冷水——
“因為您是王后,紆尊降貴為他們舞劍,擱誰都會激動。”
要不是他極力勸阻,娘娘都不想要這四面屏風擋著……
不過,娘娘倒是豁得出去,這麼一來,咳嗽聲怎麼都少了?
更別說哭聲了。
人的注意力,果然需要轉移。
秦歆忙得像個四處巡演的雜技演員,這裡舞一段,那裡講一段段子的,總之,各個院子都去到。
也將笑聲帶到。
這一晚,她忙得回屋,吞了好幾顆薄荷糖,倒頭就睡。
而搬來的百姓卻也難得睡了個好覺。
“娘娘真是個好人。”
“娘娘那般尊貴的人,染了疫都這般樂觀,咱們怎麼能氣餒?”
“是啊,娘娘都不怕,我這一條賤命就更不怕了。”
次夜。
狀況有所好轉的章知壬,自告奮勇登了臺。
開始給大家講典故。
只是他一本正經的,許多人聽著聽著就有些犯困。
但不想拂了這好父母官的面子。
秦歆路過,聽了幾句,走路都能打起哈欠。
她可不給面子,立即高聲道——
“章大人,你這得虧是朝廷棟樑,這要是在民間說書,怕是都沒飯碗吧。”
秦歆語氣裡沒有惡意,百姓們都鬨笑起來。
氣氛不錯。
章知壬規矩作揖,臊得臉紅,結巴道:“讓,讓娘娘見笑了。”
“術業有專攻嘛,你講地質風貌還是可以的,就是別講這些晦澀的聖賢書了——咳,不瞞大家說,本宮不愛讀書,也聽不懂這些!”
“哈哈。”
“娘娘真是磊落坦蕩的奇女子。”
見秦歆都這麼說了,那些覺著章縣令太文縐縐的百姓,也有了活絡的想法。
“章大人,讓我來吧,我好久沒說書了!嘴癢得很咧!”
還真有說書的,舉手表示想接替章知壬。
章知壬一愣,然後有些赧然地笑了笑。
下去了。
“好!”
秦歆拍手——氣氛達人永遠線上。
她這麼一叫好,接下來便有更多踴躍報名的百姓上臺,拿出各自看家本領。
秦歆便順道欣賞了一出民間才藝秀。
看得她不住“哇”、“啊”、“耶”、“嘖”。
“娘娘,您該喝藥休息了。”
直到穗狩提醒她今日活動時間達上限,她才意猶未盡地走開。
轉身後,她竊喜:“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