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軍,英雄老矣啊。”
江長庭看著持劍氣喘吁吁,體力不支的王貞雄,不禁笑了。
“不如歸順本王吧,你是個英雄,本王敬佩,定不會虧待你。”
王貞雄呸了口。
“無恥之徒!不就是車輪戰想耗損老夫體力嗎!你可真沒種,連一對一單挑老夫都不敢,呸!就你這樣的龜孫,也敢肖想王位?”
是的,江長庭不愧是偽君子,他連奸雄都稱不上——
先是用百姓做誘餌,引王貞雄下城牆對戰,後又派年輕力壯的副將連番上陣。
等到王貞雄沒力氣了,他才下馬,拿了長槍,準備上陣。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後世只會為勝者歌頌,敗者就是敗者,哪有什麼是非功過、正義虛名可留?”
江長庭享受地看著一代英雄此時在他面前狼狽的樣子。
他上前一步。
尖銳的槍頭指向王貞雄,居高臨下地繼續勸降。
“王將軍,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歸降我,或者現在就去見閻王。”
王貞雄聞言,爽朗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呸!你休想!老夫寧死不降!”
“好,好!本王敬你是塊硬骨頭,就讓你死個痛快!”
聞言,江長庭惱羞成怒,眼裡顯露出殺意,這老東西,既然不想歸順,那就只能即刻殺了——
以儆效尤。
待他將王貞雄殺了,看京城中誰還有膽量反抗他的大軍?
“將軍!大將軍!”
聽見城牆上小將的呼喊。
江長庭故意在槍要刺入王貞雄眉心前,停下。
他仰頭,朝城牆上半個身子都探出來,無比焦急的守城將士高呼道——
“開啟城門,你們的王將軍和這些無辜百姓就能活。不然,他們都會死在你們眼前,白白為你們的頑固犧牲!”
王貞雄聽了,伸手便握住了江長庭的長槍,往前衝。
同時聲嘶力竭地對身後城牆上在看的將士道。
“眾將士,誓死守衛城門,就算我們全部陣亡,也絕對不能向叛軍開啟城門投降!”
“不知死活的東西!”
被王貞雄驟然起身反抗的動作驚了下,江長庭險些被撞倒,見對方負隅頑抗,他頓時惱怒。
腳用力一蹬地,穩住重心後,手用力往前一揮槍,槍身磨損得王貞雄的手掌血肉模糊。
王貞雄額角豆子般大的汗滑落,他咬緊腮幫子,一邊握住江長庭的槍,一邊逼近。
長槍戳穿肩胛,王貞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奮力一劍刺過去。
江長庭下意識往後躲,卻因為王貞雄鉗制住了他的槍,而無法避開。
胸口被劃了一劍,江長庭想都不想,便鬆手丟了長槍,這才捂著傷處,往後疾步退。
看著胸口的傷,再看面前將長槍砍斷的王貞雄,江長庭眼裡的狠意猶如實質。
“將他五馬分屍!”
王貞雄一人一劍同圍攻上來的叛軍廝殺。
城牆上,小將雙目赤紅。
“將軍……”
“駕!駕!”
與此同時,王玉瑩策馬在京城主街道上飛馳。
寒風凜冽,吹得她鼻子耳朵通紅,但她卻越來越快。
“閃開!”
京城如今沒有百姓出來營生了,有的是分不清敵我的巡邏兵。
她揮著馬鞭,將企圖暗算她的死士一鞭揮開。
然後馭馬嫻熟地躍起,從一輛板車上飛躍而過,再落地,她繼續驅馬快奔。
——父親,等等我。
王玉瑩衝到城門前,城門前,死了無數人。
有誓死守城的將士的,也有要開城門迎叛軍進來的朝中叛徒和江家部下的。
屍體堆在那,像個小山包,遍地血流成泊,又因為天寒地凍,結成猩紅的冰霜。
“來者何人!”
王貞雄手下的副將,剛要攔人,便看到英氣少年單槍匹馬地衝來,待近了,急忙收回手中的劍。
“大小姐!”
副將認出了王玉瑩。
驚喜之後,卻是惶恐。
“大小姐這裡太危險了,您快回去!”
如今大小姐是宮裡的娘娘了,還是這次叛軍首領之女的心腹大患,全程都有搜捕大小姐的死士。
副將忙勸王玉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