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個沈戟,好一對沈家父子!來人,將他打入天牢,等候發落。至於沈戟,一旦入城,視為謀反,就地格殺!”
玉王知道他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如果此時示弱承認沈戟,那就是將他天子的顏面丟地上踩。
為了他的王位,哪怕他知道沈戟忠君愛國,今日,也絕不能留著此子。
若沈戟輸了,那他就必然要面臨被輝國問責的局面;若沈戟僥倖沒輸……那不聽王令還功高震主,此子遲早也是會反。
不如除之後快。
不遠處。
許昌明見狀,微眯長眸。
不禁替玉國百姓以及城外英勇迎戰的沈戟感到悲哀。
“昏君無道,玉國氣數已盡,可以動手了。”
他身後,喬裝成玉國百姓的暗衛,聞言,立即轉身去籌備。
危機四伏下,玉王卻全然不知,真正的危險,其實是他身後的許昌明。
沈戟與許昌德,很快便交起手來了。
許昌德倒是有點武德,好鬥的他,與沈戟較量時,沒有使絆子。
而他身後的兵也壓根不會湊上前。
——四王子爭強好勝的,誰若是掃了他的興,吃不了兜著走。
秦姣揪著心地想,這樣也好,沈戟磊落,不屑玩陰的,對方如果行事還算光明的話,沈戟便不至於被暗算。
那麼,沈戟的勝算也大了。
她一直都是信任沈戟的。
他從五歲便開始習武,她知道他多有天賦,更知道他有多刻苦。
兩方主將打得不可開交,也令兩軍士氣都大漲——
都為各自的主帥吶喊助威。
沈戟出手很有章法,畢竟是跟著沈將軍從小練的,許昌德則是出手兇狠,不留餘地。
一個有技巧,一個則是有經驗。
誰都沒能佔據上風,不多時,身上就都掛了彩。
沈戟後背上斜長的一道刀痕,劃破了他的鎧甲,血瞬息流出。
看得秦姣手指不由自主地劃過牆壁。
眉頭一直緊皺,難以舒展。
“噗——”
沈戟被魁梧有力的許昌德一刀直逼腦門,他忙後仰,腳在地上滑行躲避要害,但被對方緊接著一個撞擊,撞得身體飛起,重重落下。
摔得吐了一口血,險些暈死過去。
“沈戟!”
秦姣臉色一白,焦急得恨不能跳下去幫他。
沈戟躺在地上,但手中的長槍卻未倒地,仍被他死死地握在手中,手掌都破皮流血了,他都沒鬆開一點力道。
他咬著牙槽,藉助立地的槍,一個鯉魚打挺,身子一翻,便又站了起來。
“沈戟,本帥當真覺得要是就這麼殺了你,太可惜了。”
這麼年輕便這麼能打,太適合收入麾下衝鋒陷陣了。
那就——
將他打趴下,一身傲骨折斷,讓他歸順他後再重塑,做他手底下的神兵利器。
許昌德腦袋一偏,便手舞著刀,咄咄逼人地再度攻向沈戟。
才站直的沈戟,見狀,堪堪揮槍與之抗衡。
槍劃破了許昌德的脖子,但因為躲閃對方的殺招而有所偏離,沒能一招將其斃命。
許昌德捂著脖子,手拿開時,看到手上的血跡,不禁吸了口氣。
還好只是細微的一道口子,不致命。但也足夠讓許昌德心下謹慎起來了。
沈戟被自己撞開受了傷,手裡的槍卻還能劃傷自己……許昌德接下來,便有所收斂,不再是橫衝直撞不給對方喘息機會的打法了。
猛烈進攻的人一旦開始了保守打法——破綻也就暴露了。
沈戟是得知望都被輝國大軍逼近後便馬不停蹄趕回來的,這一路耗損了大量體力,要不是他年輕體力好,此時早就撐不住了。
他意識到他原先打的太有規矩和章法了,和對方野蠻的方式比,有點吃虧。此時見許昌德不再逼近,處處用殺招,便發現了對方的破綻。
許昌德下盤穩,招式兇猛,也就講究力氣和速度——
但現在他明顯慢下來,一慢了,沈戟躲過對方的殺招便容易了。
進而,還發現許昌德是速戰速決型,時間一久,他就體力逐漸跟不上,手上的勁兒也鬆了。
是時候了。
沈戟拖著許昌德在城門前轉上圈子了,他跑得快,身手敏捷,先是引許昌德出招,然後輕鬆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