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歆要去玉國,太后第一個反對。
“難怪你們要帶哀家去踏青……”
彼時天氣稍微暖和點了,顧斐和秦歆便趕了個早春,帶著能下地走動的太后去郊外踏青散心。
太后也就高興了一日,次日便聽說這小兩口又要去玉國。
想起那是非之地,柳明月便鮮少地表達了她的反對。
是的,秦歆要去,顧斐不攔著,因為他打算陪同。
這倆人不愧是穿來的,非要趕這個趟送上份子。
秦歆答應過秦姣,要參加她的婚禮,她在這書中,能交到秦姣這樣的好姐妹,她當然很重視。
山高路遠的,以後想見上一面都難,所以秦姣的婚禮她不想缺席。
至於太后的阻止……
秦歆悶葫蘆不吭聲,乖巧低頭,實則,等顧斐扛鍋。
不孝子非要跟著去,秦歆可沒勸,要罵罵這逆子。
顧斐語氣平淡。
“王宮換了一批禁軍,陳將軍汲取教訓,不會再讓人鑽空子,母后很安全。京城如今銅牆鐵壁,也很安全。”
“你知道哀家不是這個意思。”
辰國自然是安全的,所以柳明月才希望兒子兒媳留在京城。
顧斐依舊鎮定。
“嗯,母后擔心孤去玉國不安全。不過孤不是專程去參加婚禮這麼簡單。”
他語帶深意。
“這次動亂,背後少不得輝國攛掇,從前線的探子那得到的情報可推測,他們接下來多是要對玉國動手。”
柳明月眉心一凝,自然明白了這個中關鍵。
輝國虎視眈眈,想挑起亂子瓦解辰國不成,知道會得罪辰國,便乾脆先一步吞併玉國,擴大他們的實力,以此來鉗制辰國。
只是……
阿斐就更不能親臨了,屆時搞不好便是戰亂。
會比守京城還要棘手的兩國大戰,他去了,局勢更復雜了。
她原本想說,那也是玉國的事,他去信提醒下玉王便是,何必摻和。
但柳明月看了眼秦歆,猛然想起來,玉國是王后的母國,此話不妥。
好吧,這兒媳表現得太像個辰國本土人士,一時間還真難想起她是從玉國和親來的。
“此事,交給戍邊將軍,或是你派個使臣去便好,為何一定要你親臨?”
柳明月經歷的動盪多了,倒是不懼,只是不想顧斐明知故犯,自惹麻煩。
“唇亡齒寒。如今天下暫時安寧,便是因為三足鼎立是最穩固的關係,一旦玉國被輝國攻下,這種平衡被打破,那接下來,辰國必將面臨輝國的發難——”
顧斐這時倒不是杞人憂天,他對所謂的氣運之子,天道女婿,還是不得不防的。許昌明顯然是個不徹底打趴下,就會不斷站起來作妖的狠角色。
有腦子手段倒不可怕,可怕的是難纏還心狠手辣。
至少,顧斐要趕在許昌明準備吞併玉國之前,助沒用的便宜岳丈一臂之力,讓玉國繼續做那個左右逢源卻保持獨立的國家。
三角形具有穩定性,這是真理。
“但這也只是陛下你的猜測,是否太杯弓蛇影了些?”
柳明月其實有被顧斐說動,但還是想堅持下,便溫聲詢問著。
只是對邊關的情報進行的揣測,便要大動干戈帶兵去玉國,若是屆時沒戰亂,他這般,很容易造成誤會。
“母后且放心,立山城早就在兒臣回來之前,便重新整頓、練兵,這次正好帶著京中儲備軍,孤去閱兵、練兵,加強邊關防守,以備不時之需。
如此,帶兵有因,師出有名,怎麼都不會落人把柄的。”
柳明月頓了頓,才擺擺手。
“行了行了,哀家說不過你,想去便去吧。保護好你和你媳婦。陛下,聽哀家一句勸,莫要多加干涉他國內政,以免引火上身。”
柳明月無奈說著,又語重心長地勸誡二人。
“還有你,王后,你是個熱心腸的好孩子,但你要知道,你先是辰王后,再是玉國公主,要先自保和站在辰國立場看待問題——你也別覺著哀家說這話偏頗,你那父王姊妹們但凡對你真心愛護,你鼎力相助,哀家絕無二言,但你也知道。
所以,凡事別衝動。”
原先裝聾作啞聽母子倆辯論的秦歆,猝不及防被點到名,忙抬頭。
小臉上滿是“怎麼就說到我了”的茫然。
“啊?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