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開車!”那光頭大漢叫道。
這四人體格彪悍,露出的手臂上還刺有紋身,一看就是硬茬,把那司機師傅唬得大氣也不敢出,趕緊的啟動了車子,繼續朝前行進。
“大哥,這什麼鬼地方,路上也沒見個人影,還好被咱們攔住個倒黴蛋,要不然還不知得走到什麼時候。”一個手臂上刺著白虎的漢子嚷嚷道。
“就走這點路就吃不消啦,以前咱們走南闖北,走的路可是比現在多多了!”另一個手臂上紋著一隻紅鳥的漢子笑道。
我看了一眼,這四個光頭漢子應該是分別刺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種紋身,剛才攔車的那個大漢,刺的是青龍,想必是他們四人中領頭的。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咱們都多少年沒動了?”那個刺著白虎紋身的漢子反駁道。
“所以這次跟著大哥出來走走也好,省得都要生鏽了!”那紋著朱雀的老三笑道。
這幾人嗓門是真大,震得耳朵嗡嗡的,吵得很。
“兄弟,能不能讓你家的小孩往你那邊挪挪,這車子太小,太他媽擠了!”那紋白虎的漢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這麼一說,其他三人就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但很快,他們的目光就落到了楊天寶身上。
隨後,就見三人瞳孔一縮,露出了極為驚恐的表情。
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就寶子這一身打扮,一般人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來的,最多就以為是個沉默寡言的小孩子而已。
可從這三個漢子的表情來看,明顯是瞧出了楊天寶的不對勁。
“大哥,你們幹什麼,怎麼不說話了?”那白虎紋身的漢子奇怪地問。
見氣氛古怪,他就順著其他三人的目光,看向了楊天寶。
這一看不要緊,當場這臉就刷的一下白了,很明顯能感覺到他按在我肩上的手有點發僵。
車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搞得那司機師傅都大惑不解,頻頻去看後視鏡。
“很擠麼?”我笑問。
“不……不擠不擠……”那白虎紋身的漢子額頭冷汗直冒,一動也不敢動,口水直咽,衝我露出一個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
我看了一眼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後者像是觸電一般,趕緊把手給縮了回去。
原本這四人吵吵嚷嚷,嗓門大得震破天,這會兒卻是跟四隻鵪鶉似的,低著頭,身子緊貼著車廂,連大氣也不敢出。
“那個……”過了許久,那個老大終於吭了一聲,“師傅,要不前面停車,我們就這裡下。”
說的細聲細氣,文質彬彬。
“這裡下?”司機師傅臉色古怪地問。
“對,這裡下就行,謝謝……”那老大低著頭道。
“幾位也是去長白山的吧?一起走吧,客氣什麼。”我笑著打斷道。
那老大額頭滲汗,答道,“是……是去長白山。”
“你們去長白山幹什麼?”我問。
“我們……我們去捕蛇的,我們是捕蛇人。”那老大說道。
“捕蛇人?”我微微皺眉,“非法的那種?”
一說起這捕蛇人,就讓我想到死在老松水庫的那幾個捕蛇人。
“不不不,我們是持證捕蛇,絕對的合法合規!”那光頭老大趕緊從兜裡摸出一個紅色的本子來。
我接過來看了一眼,有些疑惑,“這捕蛇還有證的?”
“二十年前是有的。”那光頭老大慌忙解釋道,“我們兄弟四個,二十年前就是幹這活的,後來這蛇不允許捕了,我們也就改行去開飯店了。”
“你們現在是要重操舊業?”我哦了一聲問。
那光頭老大遲疑了一下,問道,“您……您應該知道孔家吧?”
“曲阜的孔家麼?這誰不知道。”司機師傅忍不住在前面接了一句。
“不是,是長白山的孔家。”光頭老大道。
“長白山孔家?”司機師傅嘀咕了一句,“那就沒聽過了。”
“知道。”我點了一下頭道,“孔家怎麼了?”
這光頭老大能看出寶子的異樣,又知道長白山孔家,那麼就算不是風水界人士,也應該是跟風水界有過頗多接觸。
“不瞞您說,我姓連,叫連寶勝,我們連家是世代祖傳的捕蛇手藝。”那光頭老大道,又指了指另外三人,“早年間,他們都是跟著我一起走南闖北到處捉蛇的,後來不允許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