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屍這一行中,最有名的自然是湘西趕屍匠。
民間向來有傳說,要進入趕屍這個行當,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是膽子大,二是身體好,當然了,如果能夠長得醜一點,那自然更是有先天優勢。
不過麼,這也僅是傳說而已,能不能成為趕屍匠,跟上面所說的這些,沒有太大關係。
要做一名趕屍匠,天賦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耐得住寂寞,以及甘於成天和死人為伍。
每個行當都有每個行當的規矩和禁忌,像趕屍匠,就把“死人”稱之為“喜神”,每次趕屍前,都要先設壇、點香、燒紙作法。
只有經過這一道手續的“喜神”才可以上路,趕屍匠每搖一下鈴,喜神就向前慢慢走出一步。
為了避免驚世駭俗,趕屍走的一般都是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每當差不多天亮的時候,就要找一個專門為趕屍人提供住宿的小店,打尖休息。
這些小店也有講究,無一例外大門都是向內開的,而且門板都是十分厚重,並且是那種上了黑漆的木門。
這種小店,就是民間傳說中的趕屍客棧。
我帶著楊天寶在進門之前,特別注意了一下,這馮家客棧的大門,果然是向內開的,用的也是那種黑漆木門。
按照趕屍客棧的慣例,這木門後面就是專門用來停靠“喜神”的。
只不過那都是老黃曆了,如今這年頭,趕屍客棧早已經絕跡,就像這馮家客棧,雖然改頭換面還保持了一些趕屍客棧的老傳統,但要說再把喜神停靠在門內,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客棧裡還有不少普通旅客居住,那真要看到一排喜神站在那裡,還不得被嚇出毛病來。
進門之後,就是客棧的大堂,跟一般的賓館、酒店不一樣的是,這家客棧的大堂內,佈置了給客人吃飯的餐桌餐椅。
那是因為按照古早的傳統,大堂內本就是吃飯的地方。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大堂內空空蕩蕩的卻是沒什麼人,只有一個三十多歲、長相嬌媚的女人坐在櫃檯那邊,正低著頭噼裡啪啦地打著算盤。
算盤這東西我小時候倒是用過,現在那真是很少見了。
“老闆娘,還有沒有房間?”我帶著楊天寶上前問。
“你怎麼知道我是老闆娘?”那女人頭也沒抬,繼續低頭噼裡啪啦地算她的賬。
“叫老闆娘總是沒錯的。”我笑道。
那女人一聽,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嫣然笑道,“還挺會說話。”
她本身是那種丹鳳眼,這一笑起來,卻是更加嫵媚。
正在這時,只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有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咦了一聲,詫異地道,“這門怎麼內開的,還刷了個黑漆?”
緊接著另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笑道,“現在的網紅店,為了紅,那是無所不用其極,刷個黑漆算什麼?”
回頭一看,就見一對青年男女說笑著走了進來。
二人都是揹著個旅行包,風塵僕僕的,看樣子像是普通的旅客。
“美女,還有房間嗎?”那青年進門掃了一眼,就大聲問道。
“有,等等。”老闆娘正眼也沒瞧,只是淡淡地搭了個腔,又衝我伸出一隻手,“身份證。”
我說,“不方便。”
按照現在的慣例,想要住店那都必須得登記,不過在這馮家客棧,只要是業內人士,是可以破例的。
那老闆娘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楊天寶,“怎麼稱呼?”
我說,“姓玉。”
“一間房,兩百,吃飯另算,只有套餐,要不要?”老闆娘當即給開了一間房。
“那就來一份。”我帶著楊天寶到邊上找了個地方坐。
剛一坐下,就聽那青年叫道,“美女,給我們也開一間房。”
“身份證。”老闆娘道。
“不方便。”青年很是乾脆地說道。
“那出門不送。”老闆娘回答的更加乾脆。
那青年愣了一下,怒道,“你什麼意思?”
“沒身份證的恕不接待。”老闆娘淡淡地道。
對方一聽,更加來火,回頭衝我們一指,質問道,“那他們呢?”
“人家是人家,你倆不就談個戀愛,遮遮掩掩的幹什麼,談的戀愛不正規啊?”老闆娘反問。
“我……我們有什麼不正規的?”那青年大怒,“我就問他們怎麼可以不用身份證?”
老闆娘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