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一問,我還被問住了。
按照海棠所說,說她這位小瘋子姐姐很小就已經在紅河瘋人院,整天坐在房間裡面壁,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從小到大,唯一的玩伴也就是海棠了。
而除了海棠之外,也就是海棠的父母,算是跟她最為親近的人,自然可以說是她的叔叔嬸嬸。
之後海棠的父母遇害,而這小瘋子似乎在那時,徹底清醒了。
就以她這性子,別看在金家的時候外表看起來乖乖巧巧,一副溫柔斯文的樣子,那完全是裝出來的,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這小瘋子大概是從蛛絲馬跡,追查到了曹家,所以才有了後面的種種事情,這倒是都一一對上了。
不過雖然此時曹家已滅,但實際上真正害死海棠父母的罪魁禍首,還是他們背後的紅靈會,或者說是曹凌霄。
這也難怪一路上,小瘋子就只盯著曹凌霄窮追猛打。
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
正尋思著,忽見她抬頭向上望了一眼,道,“四季交替,要停了。”
我心中一動,朝著井口望去,發現上面的風沙果然比起之前小了不少。
對於她說的“四季交替”,看似沒頭沒腦,但並不難理解,這種在陣法裡面其實挺常見,也就是分為四種迥異的環境,隨著時間交替變化。
這也就意味著,吹起死灰的風沙,可能算是其中一季,此時要交替到下一季,這風沙也就停了。
“上去吧。”
再過片刻,上方的風沙已經完全停了,小瘋子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過看她腳步虛浮的樣子,估計情形也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大概也是用了某種秘術護住關節和筋脈,但身上還是被死灰給壓得死死的。
這井雖然還挺深,但要換做平時,上去那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這會兒卻是不容易。
只能是攀著鐵鏈,吃力地往上爬,關鍵是那鐵鏈也只能勉強承受住我們的重量,全程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鐵鏈嘎嘣就斷了。
好不容易從井中爬出,剛探出頭,忽地一陣熱浪滾滾而來!
這就好比,一盆剛剛煮開的沸水,直接潑到了臉上。
也虧得我倆本身就一直加持著護體術,否則怕是得直接給燙熟了。
所以風沙過去,又開始燙豬模式了?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那口八角井的奇異之處了,之前在井裡的時候,居然感覺不到一絲的滾燙,顯然在這口井中,是完全不受四季交替影響的。
我們在井邊歇了歇,喘了口氣,往白骨殿深處行去。
雖然燙死個人,但比起那死灰來,總歸是好得多,至少憑藉護體術,還是勉強能熬的。
只不過在死灰的沉沉重壓之下,再加上氣溫炎熱,沒走幾步,就開始出汗,汗水剛剛出來,又被蒸發得乾乾淨淨。
這也是極為恐怖的事情,繼續下去,很快人就脫水而亡。
我倆也只能是各展神通,各自保命,越走腳下越沉。
“你說找到天葵重水,該怎麼服下去?”我忽地想到一個問題。
這重水凝結的死灰都這麼沉,真要服下去,那五臟六腑哪受得了?
“用一滴重水,放在正常的水裡化開了。”小瘋子道。
我哦了一聲,“那萬一不小心灌進去一口怎麼辦?”
“那就看你命大不大了。”小瘋子道。
“有道理……”我點點頭。
話音剛落,我倆忽地齊齊向兩側一閃。
只不過雖然反應是夠快了,但身法卻是慢了不知多少拍,頓時被一道鬼魅般襲來的身影撞個正著,砰的一聲,我倆齊齊倒飛了出去,又轟然砸在地上。
我左掌在地上一拍,順勢躍起,就見眼前一閃,那邪童陰森的小臉已經出現在我面前。
“水澤隱!”
我在瞬間化出四道身影,借勢遁開。
那邪童身形如同閃電般一繞,瞬間擊破三道身影。
我雙手一合,護住胸前,堪堪架住那邪童抓過來的手掌。
可此時那邪童身形一閃,已經到了我頭頂,筆直地俯衝而下。
來勢奇快無比!
我立即直挺挺地向後疾倒,身上被死灰壓著,就如同背了一座大山,想要縱跳蹦躍,那是難得很了,可要說到往下躺,那可就簡單了。
那邪童落得快,我躺得更快!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