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楊耀祖大吃了一驚,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我不行,我媽給我算過命,說我天生孤寡,不能成親的!”
“誰關心你孤不孤寡?過來扶新郎!”邵遠仇森然道。
“啊?哦!”楊耀祖長鬆了一口氣,鬆開新娘子,往前走上幾步,向左右看了看,問,“新郎在哪?”
就見邵遠仇朝著那黑色大椅一指。
這黑椅上坐著一人,只是身上罩了紅布,看起來倒像是一尊雕像。
“這……”楊耀祖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伸手掀開紅布。
這紅布一掀開,楊耀祖“啊”的一聲,往後連退了數步。
只見那大椅上端坐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相貌威嚴,兩鬢斑白,雙目平視前方,自有一股睥睨天下之勢。
只不過這名男子肌膚乾癟,臉色晦暗,同樣並非活人。
他身上穿了一件黑色長袍,長髮披肩,從這身裝束來說,像是幾百年前的古人。
也就是說,這具乾屍已經在這裡坐了至少幾百年。
“還不去!”邵遠仇喝道。
楊耀祖一驚,硬著頭皮上前,伸手在那男子面前晃了晃,見他毫無反應,這才稍稍放心,伸手去攙扶,說道,“這怎麼……”
他估計是想說這死人都放在這裡那麼久了,怎麼扶?
可出乎意料的是,在楊耀祖的攙扶之下,那具男屍居然真的站了起來。
按理來說,哪怕是剛死不久的人,也會僵硬,更何況幾百年的乾屍,這把楊耀祖給嚇了一哆嗦,差點就調頭跑路,被那邵遠仇給喝止住了。
楊耀祖白著臉,好歹把那男子扶了過去,跟餘大力攙扶著的新娘面對面站著。
“新郎新娘,夫妻對拜!”
聽到邵遠仇這一聲,不止是餘大力和楊耀祖,我們在場所有人估計都是愣了一愣。
按照正常來說,那肯定是先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後是夫妻對拜。
可這邵遠仇卻是一下子越過了前二者。
不拜高堂可以理解,畢竟這對男女估計都是幾百年前的人物了,在場的也沒有人能當這二位的長輩,可以說無人可拜。
那為何不拜天地?
只能說明,在這對新人眼裡,根本無天無地!
餘大力和楊耀祖愣神了一陣,還是依言,扶著這對新人開始對拜。
“禮畢,請各位親朋向新人敬酒道賀!”邵遠仇揚聲道。
在場的兩排賓客,除了那邪童和曹永賢那兩具寶屍之外,紛紛端起酒杯起身。
“恭喜恭喜!”
“白頭偕老!”
“早生貴子!”
……
一時間賀聲如雲,一派喜氣洋洋,倒真有了點喜宴的意思。
“多謝諸位親朋。”邵遠仇頗為滿意,也端起一杯酒遙祝一對新人,“萬古同秋,不離不棄。”
說罷,將杯中酒飲盡。
“請新人入座!”
隨著邵遠仇的聲音再度響起,餘大力和楊耀祖一起扶著新郎新娘上前,將二人安置在那張黑色大椅上。
“辛苦二位了。”邵遠仇兩人拱了拱手。
“小事一樁!”餘大力擺擺手,帶著楊耀祖大步回了座位。
“眾位親朋好友可以飲酒用飯了。”邵遠仇揮了揮袖子,微笑著說道。
只不過在場眾人,沒有一個動筷子的。
“今日我等在此,一起替兩位新人舉辦了婚宴,也是緣分。”只聽邵遠仇緩緩說道。
“可惜啊,我們還不知道這兩位新人的身份。”曹凌霄面含微笑,有些遺憾地說道。
邵遠仇微微點頭,“諸位既然都是來道賀的朋友,那自然要有所交代。”
他指了指那位黑衣男子,“新郎本是這山鬼殿的主人。”
對於這男子的身份雖然早已有所猜測,但此時聽邵遠仇肯定地說出來,心中還是微微一震。
“時隔數百年,對於這位山鬼殿主人的身份,雖然我等無從知曉,但從這山鬼殿的佈局來看,也當知這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邵遠仇感慨地道。
“只可惜造化弄人,哪怕這位殿主神通廣大,自甘困於殿中多年,卻也始終無法救活心愛之人,最終含恨而終。”
這邵遠仇說得不清不楚,不過從這隻言片語來看,他的意思是這棺中的新娘子,是這山鬼殿主的愛人,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