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空間裡,又有這麼多活人和屍體,那時候會是怎麼樣一種恐怖的情景?
哪怕當中有高手在第一時間避開了飛蟲的攻擊,可當其他人被飛蟲化作一灘屍水之後,到時整個洞窟都是,又該如何抵擋?
這一手可謂歹毒之極,又精妙之極!
至於那道姑為什麼之前不下手,卻要等我回來,再讓那年輕人喊“林壽”觸發禁制,一來是對方要找機會撤走。
二來,很顯然這人是要置我於死地,所以這才耗費心思,特意佈置了這麼個局,等到我回來才發動。
什麼人非得弄死我不可?
想來想去,那也只有紅靈會了。
當初那狗道長說過,他們家的聖女親自帶人前往芭山,他所謂的聖女,也就是曹凌霄。
這一路上,並未見到紅靈會的蹤跡,原來對方是在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那道姑混在人群裡,並不起眼,也不會有人注意,正好可以隔山觀虎鬥。
這女人無論是心計還是手段都是一等一的毒辣,不知是紅靈會四相十二清風之一,還是曹凌霄親自到場了。
至於那兩隻忽然伸進洞窟抓走陳家姐弟倆的怪手,那必然也是紅靈會所為。
對方這樣做的目的,其一自然是吸引眾人注意力,方便那道姑悄然撤走。
可除此之外,又還有沒有其他目的?
對方為什麼要抓陳家姐弟倆,是因為姐弟倆有什麼特殊之處,還是說只是兩人離得近,目的是為了引玄悔道長出去?
一想到這裡,我心頭就是一沉。
紅靈會既然機關算盡,那就絕對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或許玄悔道長追出去,正好中了對方的下懷。
“那邊還有兩個人。”我遠遠地給刑鋒指了一下劉恩和王佩佩二人,隨即拎起那年輕人快速離開山谷。
在林中疾行了一陣,來到一處山溝中,將對方放下。
那人身體凍得僵硬,也只有脖頸以上勉強能動,一對眼珠子骨碌碌亂轉,滿臉驚恐地道,“大哥,你……你不會把我埋了吧?”
“埋你幹什麼?”我蹲下來抓起一把土聞了聞。
“那……那就好,那就好……”那人喜道。
我把土丟回地上,“你全身長滿了蟲子,埋了有什麼用,不得用火燒。”
那人哆嗦了一下,慌忙叫道,“不不不……不能燒,不能燒,絕對不能燒!”
“不想燒?那就得聽話。”我在溝裡走了幾步,轉回來把那人拎了下來。
“聽話,聽話,一定……一定聽話!”那人連聲道。
我在那人肩膀一摁,他的雙足頓時陷入了泥中。
這山溝中的泥極軟,又潮又溼,陰氣森森,很快對方的大半個身子就陷了進去。
“大哥……大哥我不想被燒,也沒說……也沒說要被埋啊!”那人慌忙叫道。
只是很快,他大半個身子就陷了進去,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能不能喘過氣?”我問。
“大哥……我不想被埋……我……能!”那人連聲哀求,忽地像是反應過來,忙答應了一聲,“就……就是胸口有點悶得慌,但是能喘氣!”
這山溝子勉強算是個聚陰池,為地陰所聚,我依託這山溝佈置了一個聚陰陣,等完事之後,這才回到那人面前,問,“叫什麼?”
“大哥,我叫楊耀祖,家裡長輩指著我光宗耀祖呢,我……答應過家裡長輩來著的……”那年輕人急聲道。
“能不能光宗耀祖,那就得看半個鐘頭後,你身上的蟲子能不能睡著。”我看了一眼時間道。
“那……那應該怎麼做,大哥您……您指點指點我,我一定照辦!”那楊耀祖反應倒也是快,連聲說道。
我讓他靜下心,不要去想身上的蟲子,全身放鬆。
“就……就當我自己已經死了?”楊耀祖恍然問。
“也可以。”我點頭。
說話間,忽然感覺胸口動彈了一下,拉開外套,伸手進去把那貂兒取了出來,不免有些意外。
這貂兒半邊身子血肉模糊,已經露出了骨頭碴子,照理來說,這樣重的傷,根本就支撐不到現在。
可這貂兒雖然奄奄一息,卻始終睜著眼睛,還在微弱地呼吸著,看到我,眼珠子甚至微微轉了一下。
其實傷成這樣,我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忽然那貂兒聳動著嘴巴,在我手掌上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