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那人長什麼樣?”我仔細詢問。
“是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左邊的臉有些發黑發青,右邊的臉又有點慘白,看著像陰陽臉似的。”花娘聲音有些發顫,“這人一走進來,就寒氣森森的,我心裡莫名就感覺害怕。”
我沒有作聲,在廟中緩緩走了幾步。
聽了花娘這一番話完,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到了曹永賢。
我一路追著曹永賢,來到了這濟水城郊外,但到了這裡,泥娃娃就開始一直轉圈,說明曹永賢停留在了這一帶的某個地方。
當然了,以曹永賢那個狀況,肯定是被紅靈會的人帶過來的。
花娘口中那個陰陽臉,會不會就是紅靈會的人?
至於對方口中的寶貝,有沒有可能是曹永賢?
其實對於煉屍術士來說,通常會把品相好的陰屍,稱為寶屍,就以曹永賢而言,那可比尋常的陰屍要稀罕得多,稱其為“寶貝”,那也毫無問題。
曹永賢千里迢迢被帶到這濟水城來,必有緣故。
“知不知道那寶貝是什麼?”我問。
“這個我不知道。”花娘搖頭,“不過看道爺的樣子,像是極其重視,而且……而且似乎特別……在幹那事的時候,他還突然喊了幾聲,‘終於等到了,終於等到了!’”
終於等到了?
我心中一動,難不成這狗道長佔據河神廟,留在此地,並非僅僅是為了修煉,而是在等待著某件事。
至於那陰陽臉來到河神廟,就是告訴他,那件事情要開始了。
“還喊了什麼?”我思索片刻問。
“啊?”花娘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皺眉苦苦回憶,“您等等,我再想想……”
我也不去催她,見香爐裡的三根香已經快燒完了,又過去重新點上三根。
回頭見那花娘臉色愕然地看著我,就冷哼了一聲,繃著臉道,“你們佔了我的廟,你說我該拿你們怎麼辦?”
“這……這是您的廟?這怎麼會……”花娘大吃了一驚,臉色煞白,急忙求饒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都是被逼的……”
“我要是不宰上兩個,你讓我這氣怎麼消?”我冷聲道。
花娘眼珠子一轉,慌忙道,“都是道爺,不是,都是那狗道長,他才是罪魁禍首,都是他霸佔了您的廟,我一定替您找到他,一定找到他!”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見那位二大爺氣喘吁吁地奔進來,神色激動,大叫道,“誰的廟?你說誰的廟?”
“沒誰的廟,老爺子你聽錯了,您老怎麼又回來了?”我岔開話題問道。
其實我剛剛就已經知道這位老爺子到了附近,所以才故意說了那麼一番話,就是說給他聽的。
“不對,我剛才聽的清清楚楚,你說這是誰的廟?”二大爺手裡還拿著魚叉,衝過去對準那花娘。
那花娘看看我,卻是不敢說。
“小夥子,她……她是不是說,這廟是你的?”二大爺盯著我,顫聲問道。
我只好嘆息了一聲,點頭承認了。
“你……你到底是……”二大爺手中的魚叉噹啷一聲落在地上,卻是渾然不覺,只死死地盯著我。
我過去在花娘頭頂輕輕一拍,對方當即昏死了過去。
“你……你到底是誰?”二大爺驚疑不定地問,“小夥子,你……你可別想耍著大爺玩,大爺可是很精明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娘娘像,說道,“當年在這廟裡,是不是還有一位啞婆婆?”
二大爺“啊”的大叫了一聲,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顫聲問,“你……你怎麼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是猜的。
“你……”二大爺盯著我半晌,突然激動地叫道,“你……你是河神爺顯靈,肯定是河神爺顯靈了!”
“大爺您想多了吧?”我笑道。
“不,你肯定是河神爺顯靈,我剛才聽到你說這廟是你的!”我越是否認,二大爺反而越是篤定。
“大爺,我真不是。”我拉著他坐到一邊。
“你不是麼?你肯定是的,不對,不對……”二大爺盯著我,喃喃自語。
只是經過這麼一番折騰,他倒是對我放下了戒心,跟我說起了當年他誤打誤撞進入河神廟的事。
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我之前不是說過,都是我混賬,落了個家破人亡,最後是昏倒在河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