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瑩姐她……她是你師姐?”
玄悔激動地問,甚至連手都有些微微發抖,把清風和明月二人都給看得呆了一下。
估計這兩徒弟還從沒見過他們師父如此動容的樣子。
“是。”我點了下頭,又仔細端詳了對方一眼。
以前在墳頭嶺那會兒,我還特別好奇,心說這個能讓師姐多次提及的小道士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沒想到今天居然見著了。
不過說起來,師姐的品味還是不差的,這位玄悔道長無論是相貌、品性還是實力,那都是一等一的。
“瑩姐……瑩姐她還好嗎?”玄悔問。
“挺好的,不過她出去遊山玩水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哪裡。”我說道。
“好,那就好。”玄悔連連點頭,說話間又有些欲言又止。
我笑道,“道長您還有什麼要問的?”
“那個……沒什麼。”玄悔的臉色本有些蒼白,此時卻是忽地紅了一紅。
我心裡一陣好笑,道,“我師姐經常在我面前提‘小道士’,‘小道士’的,原來就是您老。”
“是麼?”玄悔露出一絲忸怩之色,“瑩姐……瑩姐她還有說什麼嗎?”
“她說這小道士還挺有意思的,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那小道士怎麼樣了。”我說道。
玄悔啊了一聲,急聲道,“瑩姐……瑩姐真這麼說麼?”
“對啊,我就說師姐,你既然惦記著那小道士,怎麼不去見見?”我說,“不過我師姐搖搖頭,說也就是萍水相逢,那小道士估計早忘了。”
“沒忘,怎麼可能會忘……”玄悔脫口而出。
我看得有些動容。
這位玄悔道長給我的印象就是氣度從容,行事穩重,可一提到了啞婆婆,在這方面卻是比之毛頭小子還不如,把他兩個徒弟看得頻頻側目。
“對了道長,您之前去過濟水城外的水鬼河,那有沒有見到河邊一座河神廟?”我問。
“見過。”玄悔似乎也發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咳嗽了一聲道,“那廟倒是有些特別。”
“我師姐曾經在那座廟裡住過好些年。”我說道。
玄悔“啊”的一聲,“什麼時候?貧道……貧道之前也去過好多次水鬼河,並未見到。”
我說這也就是二十來年前的事,大概在那有幾年時間。
“二十多年前麼?”玄悔怔了怔。
他的徒弟清風忍不住道,“那個時候師父受了重傷,閉關休養了幾年,並未下過山。”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道。
玄悔怔忡半晌,笑道,“如今能知道瑩姐的訊息,那已經是很好了。”
“道長您到時候經常去去河神廟,說不定我師姐什麼時候就會回去看看。”我說道。
“好!”玄悔精神一振,隨即朗聲大笑。
笑聲沖天而起,激得周遭的樹木嘩嘩作響。
清風和明月二人對視一眼,衝我低聲說道,“我們師父可已經很多年沒這樣笑過了。”
我見玄悔道長面色蒼白,又透著一絲晦暗,似乎身體抱恙,而且內心鬱結頗深,也不知是因為什麼,笑道,“道長那就一言為定,等你和師姐見面了,我請你們倆喝酒。”
“好,一言為定!”玄悔大笑道。
笑聲中卻是多了幾分豪邁之意。
“當然了,我也請兩位喝酒,到時候咱們一桌。”我見清風和明月欲言又止的,笑著說道。
“那好!”二人喜道。
說話間,我們四人行程卻是不停,眼看著就要回到之前遇到王一俠他們的地方。
此時山林之中一片死寂,聽不到半點聲音。
等我們趕過去,就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臥著二十多具屍體,面目或是猙獰、或是驚恐、又或者是漠然,場面慘不忍睹。
這其中我還見到了兩個熟悉的面孔,是鄭家的其中兩名弟子,也死在了這裡。
看到這樣一番情景,不由得讓我心頭一沉。
在我原先的預計中,那邪童遁走之後,受他控制的陰屍也必然瓦解,按理說王一俠等人就能脫困,他們這些人也不可能留在原地,離開並不奇怪。
可如果他們是正常離開的,那就不應該將這些弟子的屍體如此棄在這裡,至少也得收拾到一起,等待這邊事情結束之後,帶回嶺南。
除非是他們遇上了某種變故,以至於連同伴的屍體都顧不上,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