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麼情況,這邊不是老刑做主嗎,這些人還能擅作主張?”我有些不解地問。
只聽王一俠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第九局跟早些時候不太一樣了,上上下下也不是一條心。”
我聽他這麼一說,就懂了。
看來這第九局內部,恐怕也是山頭林立,估計從奉天那邊過來的這位大師,不是和老刑一個派系的,根本不買老刑的帳。
“老刑回來沒?”我問他。
“回來了,頭兒一句話沒說,我看他是氣瘋了,現在已經趕去曹仙觀了,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王一俠憤懣地道。
“行了,你好好休息,等老刑的訊息吧。”我安慰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邵子龍在邊上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罵道,“居然還真有人想不開,趕著去投胎的,只可惜了劉武兄弟!”
海棠見屋內氣氛凝重,溜著烏黑的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邵子龍,安安靜靜地並不作聲。
過了小半個鐘頭,又接到了王一俠的電話。
“頭兒剛剛從曹仙觀出來,對方說根本就沒有見過武哥他們,有陳無量在那坐鎮,頭兒也一點辦法都沒有。”王一俠又急又怒地道。
他之前一直稱呼陳無量為陳前輩,此時心急之下,已經直呼其名了。
“還找什麼,進了那鬼地方,怕是早屍骨無存了。”邵子龍插了一句。
被他這麼一說,王一俠更是心焦,匆匆地掛了電話。
“你好好躺著吧。”
我讓邵子龍回去床上,就帶著海棠返回了流年堂。
之後海棠在樓下看店,我就回了二樓書房,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獨自坐在黑暗中。
一直到入了夜,我就打了個車來到曹家大宅外。
看了一眼大門口依舊熙熙攘攘的人群,繞著圍牆來到大宅的西南方向。
走到牆下,在距離牆壁半步遠的地方停下,打量一眼,結出個手印,在牆上一按。
只覺空氣中產生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震盪,形成一股微弱的氣流,從地面向著空中直衝而起。
就在起風的剎那間,身形一縱,翻過了圍牆。
在落地的瞬間,使落葉術,在距離地面三寸的地方驟然停下,懸在空中片刻,再舉步踏到地面。
如今這整個曹家大宅,層層防護,可謂是滴水不漏,就連這圍牆也佈置了層層禁制,一旦貿然闖入,立即就會將其觸發。
進入大宅後,我立即遁入了黑暗之中,向著大宅深處潛去。
寂靜的夜色裡,隱約可以聽到一陣陣誦經祈福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沿途遇上的巡邏隊,比之前更加多了一些,氣氛也是異常凝重肅殺。
曹家大宅內的院落房舍眾多,分散在各個角落,我專門挑那些偏僻冷清的地方去,一連找了有十來處,卻是一無所獲。
最後在來到一處倉庫的時候,心中忽地一動。
倉庫的大門並未上鎖,隱隱露出一條縫隙,推門而入,就見偌大的倉庫內,堆滿了一個個麻袋。
另外還有一些雜物。
空氣中有些沉悶,夾雜著一絲絲的黴味,顯然這地方平時不怎麼有人來。
我走進倉庫,反手把門關上,繞著倉庫緩緩地轉了一圈,最終在一堆麻袋前停了下來。
“商量個事。”我對著那堆麻袋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麻袋動了動,接著那扎著麻袋口的繩子鬆了開來。
先是一隻手從麻袋口伸了出來。
在一團漆黑中,那一隻手白得有些耀眼,中指上套了一個黑色的圓環。
等另一隻手再伸出來,只聽到一陣輕微的哈氣聲,似乎是有人在麻袋裡打了個哈欠,又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忽地一個東西從頭頂落下,砸在我面前,發出咚的一聲。
那赫然是個巴掌大小的傀儡娃娃,頭上扎著兩個小辮子,肚子圓滾滾的,嘴角掛著條紅撲撲的舌頭,滾在地上,撲騰了幾下,才憨態可掬地爬了起來。
果然,這小瘋子還真是把曹家大院給當成了老巢,天天跑來這裡睡覺。
“借你的四腳蛇用一用。”我直接說明來意。
麻袋那頭沒有回應,倒是又打了個哈欠。
“我要沒猜錯,你家這四腳蛇,是從曹仙觀捉來的吧?”我也不管她接不接腔,自顧往下說道。
那邊還是沒動靜,只有那傀儡娃娃,歪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