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望氣術看去,只見此時的曹家大宅上空,黑氣和紅光交錯,如同驚濤駭浪,此起彼伏!
一縷縷血氣自梅城各個角落蒸騰而起,凝聚在空中不散。
我想從中看出其中的氣機變化,只是實在太過混亂,一時也看不出究竟。
找了處地方翻牆進去,落地的瞬間,就發現這曹家大宅內燈火通明,將四下裡照得如同白晝!
這並不是用的燈,而是每隔數米,就點燃了一根比人還高的紅色蠟燭。
紅色的蠟油,一滴滴地落到地上,殷紅如血。
空中飄散著一種怪異的氣味,我來到一根蠟燭前,在燭身上摸了一把,放在鼻端聞了聞,就知道這蠟燭裡頭摻了屍油。
有蠱惑人心的效果。
在那些紅燭周圍,坐滿了人,男女老幼皆有,一個個神情或麻木、或癲狂,雙手合十,在那虔誠誦經。
那一幅場景,說不出的怪異。
忽然前方有人影閃動,只見從後院方向走過來一行人。
這些人身披灰色長袍,頭上戴著斗笠,斗笠邊沿垂下一圈麻布,將面目完全遮擋。
麻布上繪有符咒,其色如血。
總共有七人,排成一排,筆直成線,走路的姿勢十分僵硬,無比詭譎。
這麼一副古怪的裝扮,讓我想起了在老松水庫遇上的那個法師,兩者的樣子十分相似。
眼看著對方走近,我當即隱匿到一旁。
一揮手,白影疾閃而出,七道人形剪紙呼啦啦飛起,朝著那七人直撲而去。
就在紙人即將撲到之際,那七人忽然間動了,齊刷刷地做了一個動作。
手指掐訣,應該是起了某個法咒。
一陣狂風席捲而起,七道紙人砰的一聲,炸得粉碎。
白花花的碎紙片,紛紛揚揚地自空中灑落下來。
我在暗處手指一引。
那些碎紙片如同活了過來一般,以更快的速度向著那七人撲了過去。
那七人再次起咒施法,卻是遲了。
白花花的碎紙片如同附骨之蛆,已經粘到了他們身上。
原本成筆直一條線的陣型頓時大亂。
我趁勢疾閃而出,抓住一個落單的,就拖入了邊上的草叢。
掀開那人的斗笠,就見這人的眼睛和嘴巴都用黑線給縫合了,臉上畫著一道殷紅如血的符咒。
我捏斷他的頸骨,送了他一程,隨即扒下他的長袍和斗笠,給自己戴上,向內院走去。
燭光搖影,空氣中飄蕩著低沉的誦經聲。
開望氣術看去,只見一道道血氣從那些誦經的人身上溢位,升騰而起。
而這些人要麼是狂熱的紅靈會信徒,要麼是被屍蠟所迷的普通人,根本無知無覺,依舊在誦經不止。
忽然又有一隊長袍人從側面走了過來。
我沒有躲避,故意筆直地迎著他們走了過去。
果然,這些人對我視而不見,無動於衷。
據我猜測,這應該是跟斗笠上的那幾道符咒有關。
那些長袍人眼睛和嘴巴被縫合,應該是靠著氣息識別東西。
見這隊人也是往內院方向去,我索性尾隨而上,跟在了他們後面,模仿著那怪異的姿勢,一路過去。
過不多時,就來到了正中央的魁星園。
此時這魁星園周圍,同樣是點滿了紅豔豔的屍蠟,同時一排排的長袍人圍在魁星園周邊。
我跟著一隊長袍人入內。
魁星園內,依舊聚滿了祈福誦經之人,不過這些人,身上的氣息跟外面的人迥異,就連升騰而起的氣血,也比常人要濃郁得多。
我忽地心中一動,回頭看向不遠處的一棵古槐。
這魁星園,是曹家大宅的中心,如今站在這裡,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氣機從四面八方向這裡凝聚。
而那棵古槐上,卻有異常的氣機波動。
來到古槐背後,將手掌貼在樹身上緩緩向下摸了一陣,抬手捏訣,起劍指,洞穿樹身。
右掌往上一貼,就吸出了一顆金燦燦的珠子,正是那顆南洋妖珠。
這妖珠不僅能掠奪氣運,而且能追尋氣機,四處遊走。
當時我把這珠子扔進了曹家一口水井裡,沒想到它自己追著氣機,跑進了這魁星園,這狗鼻子倒真是挺靈的。
只可惜曹家的氣運太盛,時間又太短,要是有個一年半載,這珠子還真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