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哥,你認識這東西?”我見盧中苓似乎對這肉菇頗為熟悉,有些疑惑地問。
盧中苓微微搖了搖頭,面露覆雜之色,說道,“不算認識,但見過一次。”
“哦,盧大師,是在哪裡見過?”孔軒詫異地問。
盧中苓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是後來才到西山定居,在此之前,我是在福州跟著師父學習風水術法。”
“大概十二年前,我師父一家六口,連帶著我幾個師兄弟,在一夜之間死絕!”
盧中苓聲音微微有些發顫,指向面前的屍堆,“他們就像這樣子,被堆在院子裡,身上長滿了這種有毒的肉菇!”
在場眾人聞言,都是大吃了一驚。
“十二年前……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畢國棟不解地問道。
十二年前,可不像現在這麼亂,到處邪祟滋生,禍事頻出,那會兒世道還是相對太平的。
這福州發生了這麼駭人聽聞的事情,哪怕是被保密,一般人不知道,但按理說在風水界也會被傳得沸沸揚揚。
“這種肉菇生長極快,但死的也極快。”盧中苓說道,“只要這些屍體上的血肉被吸乾,那些肉菇沒了養分,立即就會枯萎凋零,化成黑灰。”
“當年我看到那副慘狀,驚恐悲憤之餘,不小心中了屍毒,雖然用法咒和解毒藥丸保住了命,但當時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肉菇長大,再到凋零化成了灰。”
“我那時候不知道師父他們為什麼被害,也怕對方知道我還活著,會斬草除根,於是只能將此事保密,暗中查訪線索。”
“只是這些年來,我始終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後來心灰意冷之下,就來到了西山。”
盧中苓說完之後,臉色灰敗,長長地嘆了口氣,“我愧對師父他們啊。”
“那豈不是說,這可能是當年福州那人?”李長春忍不住說了一句。
盧中苓目中精光閃爍,“哪怕不是一個人,也必然跟當年那人有關係!”
“我聽說,這些屍體上還發現了爪痕?”畢國棟突然問道。
盧大師回過神來,微微點了點頭,帶著我們來到其中一具屍體前。
因為這些屍體是堆積在一起的,身體部位都相互壓在一起,那具屍體只露出胸口以上的部位。
雖然他身上已經長滿了紅色肉菇,但在他的脖頸處,隱約還能看到一些類似爪痕的東西。
“之前肉菇還沒這麼大,看得更加清楚些。”盧中苓解釋道。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畢國棟、畢國濤兄弟倆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原來就是因為這爪痕。
顯然對方是想到了發生狐變的周曉玉身上。
“這些是什麼人,半夜三更的跑到這種鬼地方來幹什麼?鬼鬼祟祟的。”畢麗華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她這句話看似沒什麼問題,誰知她這話音剛落,盧中苓和西山協會的幾人就都黑了臉。
“這些都是我們協會的兄弟,你說誰鬼鬼祟祟?”西山協會一名年輕男子忍不住怒聲問。
“各位實在對不住。”畢國棟趕緊道歉,又呵斥道,“麗華,還不趕緊跟盧大師他們賠罪!”
“我哪知道是他們協會的人!”畢麗華自己還委屈上了,“他們又不早說!”
盧中苓冷聲道,“青城道宮那麼大名聲,教出來的弟子也不過如此!”
“我替華妹向各位道歉!”李長春向盧中苓等人鞠了一躬,隨即抬頭,聲音一沉,“不過我青城道宮如何,也不是各位能妄下定論的。”
我見這李長春和畢麗華二人站在那裡一臉傲氣,又想到了蛇宮中那位青城老道師徒倆的所作所為,兩廂一比較,真是雲泥之別。
也不知道這青城是怎麼收徒弟的,這不是放出來丟人現眼麼?
“在那邊!”
就在這時,一行人穿過林子,朝著這邊趕了過來,很快就到了近前。
那畢麗華看到來人,冷哼了一聲。
這匆匆趕來的,正是周嚴生、周潼父子,以及王大通、劉胖子和喬大師等幾人,他們看到面前長滿紅色肉菇的屍山,也是大吃了一驚。
“林兄弟,你們也在這裡!”周嚴生看到我和小瘋子,過來打了聲招呼,又快速地掃了一眼四周,向盧中苓問道,“盧大師,這是怎麼回事?”
這周嚴生稱呼盧中苓為“盧大師”,就知道雙方雖然認識,但顯然不熟。
盧中苓當即把事情前因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