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五扯六來,一個說是聽大廚房的某人說的,一個說是從漿洗房的人的說,還有說是從某個側夫的身邊的某個小侍說的……
牽扯的人越來越多,說的陸鴻的眉頭一皺,不耐煩打斷道:“呵,看來,半個府裡的奴才都脫不了干係了。”
又道:“顧爹爹,你先帶著這幾個嘴上不乾不淨的東西下去慢慢審吧!審出來什麼也不必報給我了,報陸側夫慢慢罰吧!我可沒空聽她們把半府的奴才的名字都倒出來 ,糟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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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顧爹爹聽了,答應著,然後向陸卿和薛歲安行禮後,就帶人把跪在地上的幾個婦人押了下去。
一下子院子裡空了一大半,只有站著兩個聽差的管事和跪在地上玉溪和他母親木拐李了。
陸鴻撇了他們一眼,悠悠道:“至於木拐李,你先動手打人雖是壞了府裡的規矩,但看在確實是事出有因的份上,你這頓板子就先欠著,以後若是再犯,勢必一併處罰。還有……”
本來薛歲安幾個人聽陸鴻這樣說,心裡都鬆了一口氣的,後又聽到陸鴻說了一個“還有”不禁心裡那口氣又提了起來。
薛歲安見陸鴻看了她一眼,然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不過,木拐李,對於府上下人們嘴裡傳的那些流言,我雖多聽一句都嫌髒了我的耳朵,可為了堵住那些多嘴多舌的,也為了給你一個說法,我也少不得多說兩句。”
薛歲安原本看她爹陸鴻對她莫名其妙的笑了就覺得心裡不妙,又看他當眾就想澄清她跟玉溪的流言更覺不妙,可來不及阻止就聽她爹陸鴻繼續道:
“那些人說五小姐要了玉溪,呵,這自然是胡說八道。雖我確實看玉溪是個不錯的,想把他許給五小姐做初侍,可惜啊,五小姐她沒同意……”
陸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薛歲安急忙打斷道:“爹爹 !”
薛歲安惱怒的看著陸鴻,這樣的話不可以私下說? 一定,一定要當眾說這些?
陸鴻一看薛歲安這著急惱怒的模樣,倒覺好玩起來,道:“你又急什麼? 我想把玉溪給了你做初侍,你沒同意,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說完也不搭理薛歲安,自顧自的坐回了椅子上喝起來茶來。
整個院子的氣氛重新變得緊張微妙起來,所有人都不動聲色的打量了跪在地上的玉溪,又偷偷看了看侷促不安的薛歲安。
薛歲安心裡真是又氣又惱又無奈。她氣惱的是她爹陸鴻為何故意說這樣的話。故意,沒錯,薛歲安總算回過神來了。
她覺得她好像掉入了她爹陸鴻設定的一個圈套裡,目的就是用玉溪來逼她就範,乖乖聽他的話—娶夫納侍。
雖她還不敢肯定,她爹這個圈套是從流言從正房傳出去就開始設的,還是知道她來正房替玉溪娘求情後就順水推舟設的。
但是她百分百肯定,剛剛她爹說的話就是故意的,若要向木拐李澄清流言,為何不顧及玉溪顏面私下說,而要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的意思不就是說,他當父親的覺得玉溪是個好的,想讓女兒薛歲安納了,可是薛歲安不納,他也沒有辦法嗎?
這讓玉溪甚至木拐李在眾目睽睽之下情何以堪,大家一定會以為她在嫌棄玉溪……
若是她不在乎玉溪,這圈套自然對她無用,可她爹知道明知道,也算準了,她喜歡玉溪 ,而且非常在乎他的感受。
果然,薛歲安看見玉溪娘木拐李和玉溪一聽完她父親的話,兩個人臉瞬間漲紅起來。
那木拐李更是眼睛都充血了,她眼色不善的看了一眼薛歲安,但礙於主僕有別,又不敢宣洩自己不滿,索性賭氣般重重的向陸鴻磕了一個響頭。
冷道“奴才謝主夫的暫時不罰之恩,至於奴才兒子玉溪,五小姐看不上他,不願意納他,自然是他才貌不足,不配給五小姐做初侍。奴才和奴才兒子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
玉溪感受到眾人的視線,又聽母親這樣說,則是頭垂的更低了,手把身側的衣襟攥的緊緊的,心裡真的覺得難過極了,又羞恥極了。
尤其是看到五小姐薛歲安聽主夫說了難道不是事實後,喃喃的沒有反駁的樣子更是覺得難堪極了。
他孃的話雖說的怨氣十足,有些言不由衷,但,但五小姐她,她不要他,確實是事實。
玉溪只要一想到這個事實就心痛難忍。
可是,她明明不要他,為何有時候又表現的那麼在意他?他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