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歲安站在拱橋上胡思亂想著,卻不知別人也在橋下看她。
少女身段玲瓏窈窕,一身粉色的輕羅裙隨風而飄,白衣黑髮,秀美無雙。身邊跟著一個丫頭和兩個翩翩少年,站在那碧湖拱橋上,畫面倒也賞心悅目。
那頭的莫側夫沒有發現薛歲安盯著他的孕肚看,只是看見薛歲安領著丫頭小侍站在那兒,於是忙走近,笑問道:
“安姐兒這是要往主夫院裡去請安?”
“給五姐姐請安”那薛玉也跟著父親,到了薛歲安面前,還規規矩矩的給薛歲安行了一個禮。
薛歲安聽後,向莫側夫作了一揖,道:“歲安給莫爹爹請安,正是,正準備去長青院問安”
又朝薛玉道:“六弟快起,不必多禮。聽聞前幾日六弟病了,這幾日可有好些?”
這關懷的話一出讓莫側夫幾個人都有些驚訝。
畢竟連薛玉這個七歲小孩都知道,主夫陸鴻與莫側夫有些不對付,生為陸鴻女兒的薛歲安自然也跟莫側夫和薛玉不親近,自她清醒後,除了面子上的招呼外,是從不跟他們多說一句話的。
所以,聽完薛歲安的話,莫側夫捂著嘴笑道:“難得你想著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春日裡,時冷時熱的,小孩子禁不住,受了幾天寒罷了。玉兒,還不謝謝你五姐姐”
那薛玉也有些受寵若驚的道:“多謝五姐姐關心,吃了好幾天藥,現在已經好多了”稚嫩的童音,拘謹又禮貌,配著薛玉那小小的身子,粉雕玉琢的小臉,顯得特別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捏兩把。
薛歲安這麼想著,手已經伸出去了,她發現不妥時,手已經摸上了薛玉的小臉,她輕輕摸了摸薛玉的臉,自覺不妥又趕緊把手放在了薛玉的頭上,親切道:“那就好,否則母親該擔心了”。
薛歲安努力裝出長姐架勢,免得顯得剛剛的舉動太過突兀。
被摸頭的薛玉更加受寵若驚了,臉都變的紅撲撲的,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薛歲安道:“五姐姐放心,母親早就知道我好了,還親自買了漂亮的風車給我,你看?五姐姐,你喜歡嗎?我有好幾個,可以送你一個。”
薛歲安瞟了瞟薛玉手裡的風車,心道:自己母親果然很寵莫側夫,連他生的孩子也被愛屋及烏的寵愛著。生了病還巴巴的親自買了風車去哄他。
餘光又瞟了瞟正笑著看著他們兩個的莫側夫的大肚子,心裡又想到:也不知道,莫側夫這胎生女生男。
不過,不管生女生男,自己母親對莫側夫的寵愛恐怕不會減少分毫。
可是自己的父親陸鴻呢?
跟母親青梅竹馬,少年夫妻,又為母親生女育兒,操持這諾大的國公府。除了得到所謂主夫的體面外,恐怕連莫側夫一半的寵愛也得不到吧!。
雖然父親儘量表現的不在意,但是偶爾看到母親和莫側夫兩人在一起的甜蜜還是讓父親的眼神顯得很落寞。
薛歲安越想就越為自己父親陸鴻感到有些不平,說話間已沒有了剛剛的親切。不禁對薛玉冷談下來,笑道:“你自己留著玩兒吧,姐姐已經是個大人了,不玩這個”
說完又摸了摸薛玉的頭,轉身對莫側夫道:“莫爹爹,您帶著六弟慢慢玩,我先過去長青院請安了。”
薛歲安見莫側夫微微點頭,然後立馬轉身離開了。
待少女玲瓏的身姿走遠,莫畫才對身邊的人說道:“芸兒,你領著其他人陪六少爺過去玩,有錢爹爹在這兒就可以了。”
那叫芸兒的小侍知道主子需要跟自己奶爹錢爹爹說幾句私房話,於是領著薛玉去了別的地方玩兒。
見周圍沒有人了,莫畫輕笑向扶著自己的奶爹錢爹爹開口道:“想不到這安姐兒的離魂症好了後,整個人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但沒有了以前那股痴傻勁兒,反倒有了一股招人喜歡的靈秀勁兒。瞧她剛剛跟玉兒說話那溫柔體貼的一副長姐模樣的,不管是真心假意,聽著可比她那個裝模作樣,慣會端著架子的主夫爹說話順耳多了”
那錢爹爹看了看周圍確實沒人,也笑道:“是啊,要不是老奴以前看過五小姐的痴兒樣,還以為現在五小姐打小兒就是個世家小姐模樣呢!那性情,那風度,說話也溫文爾雅的,怕國公夫人少時也不過就這樣了。”
莫畫聽錢爹爹提到了自己的冤家妻主,哼笑道:“我如何得知她年少是何模樣?她可大我十二歲呢?只有那主夫知道她年少是何模樣,畢竟他倆是少年夫妻,青梅竹馬呢!”
錢爹爹聽自家少爺又開始吃起那主夫和夫人的乾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