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國公府果然如薛歲安所料的那樣要舉行祭祖儀式,玉溪剛從衣櫃裡拿出薛歲安的祭祖用的素服就聽見苗爹爹來這樣告知。
於是薛歲安就在玉溪的伺候下直接穿了那素服去了長青院給她爹陸鴻請安。
陽光灑在長青院正房的門廊上,門廊鳥籠裡她爹陸鴻喜歡的那幾只紅嘴綠毛畫眉正在歡快的唱著歌兒。
而平時那隻見了薛歲安,老喜歡叫著“五小姐來了,五小姐”的八哥鳥,今兒沒有搭理薛歲安,正站在籠子裡用屁股對著她。
薛歲安撇了一眼長青院門廊上的鳥兒,然後掀了猩紅簾子進了正房。
竟意外的發現她母親薛嫣也在,只見她娘薛嫣正討好的跟她爹陸鴻就一些府裡的人情往來搭著話兒,而她爹陸鴻則是端著茶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應著。
薛歲安作揖請安後,就坐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一面接過正房小侍遞給她的茶水,一面打量著上手正位的母父。
看著兩人不像置氣的樣子,心裡雖鬆了口氣,也不禁想:
那苗爹爹不是說她娘薛嫣昨夜為她那庶妹的病忙活了半宿然後就歇在瞭如畫院麼?怎麼一大早出現在了她爹的長青院,還一副好像昨晚還歇在正房的樣子。
額,難不成她娘昨晚上半夜陪在瞭如畫院,下半夜又回了長青院來哄她爹?
嘖嘖,若是這樣,那她娘作為一個夫侍眾多的女人也,也真夠忙的……
薛歲安正心裡誹腹著,就見她的幾個庶父,她孃的另幾個側夫陸卿,林泉,柳葉領著各自的兒子薛雨,薛平,薛康來正房向她爹請安了。
大約都知道今天要祭祖,大家清一色的穿了一身祭祖的素服。
雖是毫無花紋刺繡的素服,但是她的幾個庶父和庶兄個個面容姣好,身高腿長,因而薛歲安看到他們排隊進來,恍若看到一隊男模進來似的。
薛歲安當然不會那麼禽獸的對她的庶父庶兄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是一大早看到這麼多美男子不得不說還是很養眼,再一次感慨她那渣娘薛嫣豔福不淺,她那些要娶了她庶兄們的未來嫂子們都是些有福的。
沒一會兒,薛歲安竟看到如畫院剛生了孩子才十幾日的莫畫莫側夫也來了正房。
她爹陸鴻不是因他懷孕許他半年都可以不用來長青院請安麼?
而且他不是正在坐月子麼?怎麼才不過半月就下床了?
而且他以前能來請安的,都想來不來的,這次怎麼月子還沒有做完就下床來了長青院請安了?
薛歲安滿心疑惑。
正房內本來氣氛良好,她幾個庶父和庶兄請完安後也像往常一樣落座,但是隨著莫畫領著她的幼弟庶妹進來後,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只見今日莫畫也穿了一身祭祖的素服,手上牽著她的幼弟薛玉,身後跟著錢爹爹手上正抱著她剛出生還沒有取名字的庶妹。
那莫畫頭上綁著產夫常用的抹額,那張傾城如畫的俊顏上神色未明,朱唇微白,顯得很有幾分憔悴。
她幼弟薛玉被父親牽著,身上也穿著一身小素服,雖仍玉雪可愛但可能感受到了正房的微妙氣氛,神情不似以往活潑可愛,眼神顯得有幾分怯怯的。
而錢爹爹一面用手輕拍著她那用素被包著的幼妹,一面有些心疼的看著他的主子莫畫莫側夫。
薛歲安正奇怪那錢爹爹為何用那樣的眼色瞧那莫畫時,就見那莫畫鬆開她那幼弟薛玉的手,來到正房中間,撩開下襬跪道:“給夫人,主夫請安!”
莫畫如此鄭重其事,一時正房所有人都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畢竟他一向心傲氣高,又有她娘薛嫣的寵愛,之前能來請安都是可來可不來的,今日本可因坐月子不來的,但他怎麼不但來了,還行那麼大的禮?
卻聽那跪在地上的莫畫繼續道:“夫人,主夫,之前莫畫不慎守規矩,不敬主夫,這幾日思來想去,實在惶恐不安,因而今日特來請罪,求主夫諒解寬宥!”
那莫畫態度恭敬,神情懇切,似真心求她爹諒解,眉目之間完全沒有之前的傲色。
薛歲安聽在耳裡,看在眼裡,她自然是知道這莫側夫現在的下跪道歉不是為他以前所謂的不常來正房立規矩,而是更嚴重的原因——散播流言,妄圖爭奪爵位。
又考慮到那樣的理由自然不好擺在在臺面上說,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因而他改以不來向長青院向主夫請安作為了請罪的理由。
可那事已經過去好幾日了他不來向她爹陸鴻請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