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六小姐杜之麗見那薛世女言笑晏晏,甜言蜜語只顧哄著她哥哥,又想到她可能還會這樣言笑晏晏,甜言蜜語的哄著她的弟弟,她心裡突然變得跟她母親杜夫人一樣有些不大得勁起來。
這種不得勁的心情就像家裡好不容易費盡心思種了兩顆好白菜卻馬上要被豬拱了的心情是一樣一樣的……
想到這裡,杜六小姐杜之麗輕咳一聲,提醒道:“薛世女,你說來我們府上是要向我三哥請教讀書,那薛世女可以跟我三哥講講你讀書的進度,這樣我三哥也好對應指點。”
薛歲安在那杜六小姐,“嘿嘿,幹正事了”的眼神暗示下,訕訕笑了下,不好意思道:
“讓六小姐,三公子見笑了,因為薛歲安之前一直病著,所以直到離魂症好了清醒後才開始讀書的。二個月來,也才學了幾本入門書而已,四書五經更是一本都還沒有讀。家中夫子建議我在去國子監讀書之前把四書五經好歹瞭解個大概,所以我打算趁著這些時日把四書五經粗讀一遍,現在才剛剛開始讀論語呢!”
那杜三公子杜之鈺專注聽著,然後柔聲寬慰道:“世女不必妄自菲薄,原是世女一直病著,所以在讀書上未有進益,能夠在二個月就讀了幾本入門書這已經了不起了。但是之鈺覺得薛世女如要通讀一遍四書五經,那麼最好先不要讀論語,應該從《大學》開始讀,畢竟《大學》才是四書之綱……”
大概說到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杜三公子杜之鈺一下子開啟了話匣子,化身成了夫子,開始給薛歲安一一講起了四書五經來。
這麼一個貌美又才華橫溢的男子給自己做夫子,說話聲音又好聽,講課又溫柔又娓娓道來的,那聽課體驗自然比家裡祝夫子講課的聽課體驗好到不知道哪裡去。
薛歲安撐著頭,聽著杜三公子給她講課,雖也算認真,但聽著聽著,視線就不由自主的一一掃過那杜三公子濃黑的眉,清麗的眼,挺翹的鼻,和那說話時一張一合的紅唇來……
旁邊那杜六小姐杜之麗哪裡知道薛歲安的心猿意馬,只是見他們一個盡心講,一個認真聽,那投入樣子,她又有一種自己是多餘的錯覺……
碰巧這時,杜主夫身邊的一個小侍來到杜之麗跟前,行禮道:“六小姐,主夫有請!”
那杜六小姐杜之鈺看了看身邊狀若專心講課聽課的男女,心裡雖不大樂意她老爹不遺餘力的給這薛世女和她三哥創造獨處機會,但是也不得不跟那小侍去了她父親杜主夫那裡。
待杜六小姐杜之麗走後,整個竹林小築只剩下杜三公子杜之鈺和薛歲安兩個人了。
竹林瀟瀟,鳳尾森森,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起來。
薛歲安倒了一杯茶放在杜三公子杜之鈺面前,笑道:“三公子講了這麼久,一定口渴了,喝杯茶吧!”
杜之鈺道了聲謝,有些羞澀道:“薛世女聽了這麼久,一定覺得之鈺講的有些枯燥吧!之鈺本就才疏學淺,只是礙於世女誠心請教,才不得不不說。將來世女到了國子監,那裡大儒學者雲集,到時候薛世女聽了那些大師講課,再想起之鈺今日的淺見,恐怕世女回想起來只覺曬笑了。”
薛歲安打斷笑道:“三公子才是不必妄自菲薄呢!讀書本來就沒有定式,各有各的見解罷。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歲安雖不敢說三公子的見解一定高過那些國子監的大儒,但是三公子年紀輕輕就對四書五經有了一番見解,而且能夠深入淺出的給歲安講解,解了歲安心中的迷惑,在歲安心中已經跟歲安的師傅一般了。既是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師,那將來就算歲安再拜見了多麼厲害的師傅,對三公子這個師傅也只有尊敬的份兒,怎麼會取笑呢?”
杜三公子杜之鈺酷愛讀書,但這大景一向講究男子無才便是德,因而平日都是把自己的這方面的才能喜好儘量隱藏。
今日見自己的才能不但不被見怪,反而受到了自己未來妻主的喜歡和欣賞。她,她還說要尊自己為師傅,便發自內心的生出了幾分歡喜來……
又想起剛剛薛歲安說的妻夫的相處之道,杜三公子杜之鈺不禁覺得這薛世女不但不是個世俗女子,而且生活饒有趣味。自己,自己也許真的得遇良人了。
於是便對父親給自己做主的這門婚事更加滿意,而且對薛歲安給他描繪的婚後生活很是憧憬起來。
薛歲安見聽了她的話的杜三公子雖沒有說話,但是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溫柔了,知道自己算是徹底贏得了這杜三公子的青睞和好感了,想著只要她再加把勁,還怕拿不到這杜三公子的全部真心,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