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歲安眼睛來回的在她爹,叔父和杜主夫身上掃視。打算他們一有要她把那杜七公子一併娶了的打算就趕緊掐滅。
只見那杜主夫聽了她爹和叔父的話笑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條縫,可見她爹和叔父直球般的說話方式很對他的味。
杜主夫笑眯眯道:“陸主夫,陸側夫說話真是敞亮又好聽。誰家跟您家結親,有了您這兩位好岳父,又得了五小姐這般的好妻主 ,只怕不要聘禮也是願意的。”
又道:“當然,不是我自誇,我家這三兒雖說算不得樣樣都好,但在京城一眾男兒中確實算是出類拔萃了,詩經文章就不說了,畢竟男兒又不科舉入仕,讀書文章再好又有什麼用?但若論起管家理事,點茶制香,男紅男德來,我敢說滿京城沒有比他更出挑的了,現今咱們家裡的賬本都是我這三孩兒幫著看的呢……”
杜主夫雖嘴上說他沒自誇,他又字字句句在誇他兒子這好那好的,薛歲安等人陪笑聽著,沒有半分不耐。
畢竟想想,一個瓜農擔水施肥的養大了西瓜都要自誇幾句,更何況別人一個父親千辛萬苦養大這麼好一個兒子呢?
更重要的是別人兒子千辛萬苦的養大了,教好了,你家就出一點聘禮就要把人家弄到你家裡去,又要給你生孩子,還要操持家事,甚至還要容忍你的小侍庶子……
想到這裡,薛歲安覺得別說只是聽人家的父親誇幾句了,就是聽他嘮叨一整天,也是應該的。
可是薛歲安又想,這杜主夫這麼誇,杜三公子那麼害羞的人,還不得又成紅皮蝦了?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偷瞧了那杜三公子幾眼,
只見那杜三公子如玉般的麵皮上果然泛著紅,聽他父親越誇,那紅色變的越深。
薛歲安不錯眼的瞧著,覺得好玩極了,直到杜三公子聽到他父親那句:“男兒又不用科舉入仕,讀書文章再好有什麼用?”杜三公子臉上的紅色才褪了去,臉上甚至變得有些黯然,可見他對這句話很在意。
薛歲安知道這大景講究的是男子無才便是德,一般人家裡找夫郎的標準往往是不包含什麼詩書文章的,甚至有些忌諱,覺得讀書多了的男子性子都弄壞了去。
所以有兒子的人家聽到自己兒子被誇會讀書什麼的,都要連忙擺手表示不是,以免被人認為自己自家孩子被弄壞了性子。
殊不知她爹爹和叔父出身書香世家,她叔父陸卿尤愛讀書,是最喜愛精通文墨的男子的,因而他剛剛誇這杜三公子通詩經,會寫文章了不起倒是真心實意的。
可惜那杜主夫大概也跟這大景其他人一樣,以為她叔父說的是什麼試探之語,忙不迭的就否認了。
他這一否認不但讓他兒子杜三公子的臉色暗淡下來,連她一向愛笑會說話的叔父陸卿都喃喃的,不好介面了。
一時室內突變的有些安靜,那杜主夫見沒人接他話茬,似乎也不大好意思的停了下來
見狀,薛歲安笑了笑,嬌聲道:“杜世伯,您剛剛說的我都認可,可就一句話我不大同意。”
那杜主夫聽到有人接話,又是視為潛在媳婦的薛歲安,忙笑問道:“哦,不知五小姐說的是哪句話?”
薛歲安笑眯眯道:“男子雖然不用科舉入仕,但是若能通詩文,寫一手好文章,不但不是無用,而是大大的有用啊 ! ”
薛歲安的這番話與世人看法相悖,引的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她。
薛歲安笑著繼續解釋道:“讀書又不單是為了科舉入仕,若能把書讀好明明事理豈不也很好? 況且這讀書識字可不是什麼容易事兒,大家知道我一向病著,直到近一兩月身上大好了些,我娘才給我請了夫子教我讀書。饒是我既聰明又勤奮,這一兩個月才習得二千個字,連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才剛剛學會呢!可見讀書識字之難了。”
又道:“三公子雖不用科舉入仕,但不過十九就能通詩文寫一手好文章,這一則說明三公子實在聰明。二則三公子將來出嫁有了妻主生了孩兒,不就可以教未來妻主孩兒讀書了,家裡啟蒙束脩費都可以省一大筆呢!這豈不是大大有用麼?”
薛歲安這話夸人又誇己,還帶著幾分俏皮和玩笑,話一出,她叔父陸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眾人見狀,也紛紛笑起來。
就連她爹陸鴻都掌不住笑罵道:“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變成個小油嘴了? 讓別人三公子教未來孩兒讀書也就罷了,還讓別人教未來妻主讀書,哪有男子教女子讀書的? 還有,你既誇自己聰明勤奮,那麼為何一二月才識得一兩千字? 而且才學了幾本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