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就見一個同樣身穿白袍的產公抱著一個用棉被裹著的小嬰兒出來,滿面笑容道:“恭喜夫人主夫喜得貴女了,小姐剛剛出生就哭的老大聲,看起來康健的很呢!”
薛歲安聽了那產公的話,有些不爽的想,你恭喜我娘就恭喜我娘,恭喜我爹得貴女幹什麼?
你手裡那玩意兒不但跟我爹半點丁點血緣關係都沒有,還是跟我爹不對付的男人肚子裡抱出來的,這樣,我爹有什麼可喜的?
薛歲安忙看了一眼她爹陸鴻的臉色,果然不大好看的樣子。
偏偏她那渣渣娘薛嫣聽了那產公的話,不但立即笑容滿面的迎上去,道:“真是女兒嗎?快抱給我看看。”
然後薛歲安見她那渣渣娘抱著她那剛剛出生的女兒,也是她的庶妹一面逗弄著,一面走到她爹面前,笑道:“鴻哥哥,你看,我們終於又有一個女兒了。”
哎,這就是大景社會制度的殘酷之處了,凡妻主側夫小侍生的孩子原則上也都是正夫的孩子,都可以叫正夫父親 ,所以她娘說的話那麼荒唐,竟然,竟然在這大景社會來說居然是天經地義的。
可在薛歲安這現代人看來這是極其荒謬和不公平的,不管是對於臥室裡躺著的為她娘拼死生下孩子的莫側夫,還是在正廳裡坐著的,被迫多了一個女兒的她父親陸鴻來說,都是不公平和荒謬的。
可不公平和荒謬又怎麼樣呢?
她爹和莫側夫作為大景男人,他們天經地義就必須得承受這些,如果那莫側夫不讓他生的女兒叫她爹這正夫作父親,那麼就是不敬主夫,如果她爹不承認她娘手裡這個庶女就是善妒和不容,都是會被大景社會指責的。
薛歲安心疼的看著她爹的神色已經不是說不好看可以形容了,只見她爹從座位上站起來,看了看她娘手中的孩子,勉強笑了笑,道:“恭喜夫人喜得貴女。孩子看著挺可愛的 ”然後就沒有說話了。
她娘薛嫣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爹心情不好,看了她爹一眼,剛想說點什麼就被懷裡嬰兒的啼哭聲吸引過去了。
只見她轉頭笑眯眯的逗弄懷裡的嬰兒道:“哎,這孩子,哭的還挺響的。鴻哥哥,卿兒,泉兒,你們看這孩子多能哭,她的眼睛真大真漂亮,長得還真像我,看起來跟安兒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然後笑著朝周圍的幾個子女道:“孩子們,快過來看看你們剛出生的小妹妹。”
或許是好奇,或許是介於她孃的招呼,薛歲安見她幾個庶父,庶兄真的湊了過去圍著小嬰兒看起來。
只有那柳側夫聽見她娘沒有叫他的名字,白了一眼,然後假裝沒有聽到看到,坐在那雕花太師椅上動也不動。
她娘懷裡的,她那庶妹倒也不怯場,哭了幾聲就沒有哭了,只是好奇的睜大著眼睛看著圍著她的眾人。
她庶兄薛康,貌似是個真心喜歡孩子的,只見他用手微碰了碰那小嬰兒的臉,笑道:“娘,妹妹真可愛,我能抱抱她嗎?”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童音從正房門口傳來,“娘,娘,我要抱妹妹,讓我抱妹妹。奶爹哄我說只要我乖乖睡覺,明天睡醒了就可以見到爹爹為我生的妹妹了,原來根本不用等到明天,今天就可以見到妹妹了,幸好我半夜醒過來了。”
只見她那七歲的庶弟薛玉,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他的奶爹。
薛玉一進來就攀著她娘薛嫣的朝服下襬要看她懷裡的小嬰兒。她娘笑容滿面的半蹲,道:“喏,給你看看,你的親妹妹,可是,只能看一看,摸一摸,抱的話你可不行,你太小了,哪裡抱得動她,小心把你妹妹摔了。”
“哈哈,妹妹,真可愛啊!”薛玉攀著她孃的手臂,眼睛亮晶晶笑道。
薛歲安就這樣一面看著她那新獲貴女的娘歡歡喜喜的向眾人展示她的新女兒,一面不時看一眼她爹陸鴻身體微僵的強顏歡笑的陪著她展示,內心產生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割裂感。
“安兒,你在那兒傻站著幹什麼?快過來看看你的妹妹啊!”薛歲安正出著神就聽她那渣渣娘薛嫣對她道。
見她不應,又大聲道:“哎,快過來啊,磨蹭什麼?”
薛歲安聽了,只能走到她那渣渣娘薛嫣身邊。
她還沒開口說話呢,就見她娘把懷裡的嬰兒往她懷裡一送,笑呵呵道:“玉兒還小不能抱,你是她姐姐,倒是可以抱抱她。”
薛歲安猝不及防的被動的抱過她娘遞過來的小嬰兒,一下子渾身僵硬。
一方面懷裡的小玩意兒是剛剛出生的,渾身軟趴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