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歲安要納了玉溪做初侍這訊息很快就傳遍了魏國公府。
府裡奴僕們自從受了上次紫蘇事件的敲打,雖不敢當眾說什麼但也各自私下嘀嘀咕咕的,甚至連府上的幾位側夫也跟身邊人議論起來。
“不是說安姐不肯納玉溪嗎?怎麼才兩天就改了口? ”
側夫柳葉正在自己的翠葉閣的蓮花亭裡,邊吃點心邊跟自己貼身爹爹趙爹爹邊閒話道。
趙爹爹一面把點心碟子擺好,一面把食盒放到一旁道:“奴才也不知道。歲安居都是主夫的人,嘴巴又嚴的很,外人哪能打聽到什麼? 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奴才……”
說著壓低了聲音道:“奴才跟府裡漿洗房的一個管事關係不錯,聽他說他前夜裡領人去歲安居收髒衣服時,好像看見五小姐從,從那玉溪的房裡出來。第二天,就聽見府裡在傳五小姐要納了玉溪。原以為又是府裡那些嘴巴閒不住的傳謠言呢!後來陸側夫親自去玉溪家放了賞錢才算坐實了。”
柳葉本來嘴裡正吃著半塊桂花酥,聽到趙爹爹這麼說後,差點噎住,道:“當,當真?”
趙爹爹見狀,忙給柳葉倒了杯茶,道:“少爺您慢點吃。”
又道:“這還能有假?若不是真的,誰敢編排府裡的嫡小姐? 要知道紫蘇的例兒還擺在那兒呢?可就算是這實打實的事兒,主夫看著,誰敢多說半句? 要不是奴才哄那漿洗房的管事說出來,恐怕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裡捂死罷了。”
柳葉端過趙爹爹遞過來的茶,忙喝了一口後,哼了一聲道:“那玉溪看著溫柔乖巧,沒想到也是個會耍手段籠絡女人的。不過,也是啊!這府裡其他小侍要是也有他那般美貌,怕是也會效仿他罷。從小侍到初侍再到側夫,只要爬上來了不但自己成了人上人,將來一家子也會跟著雞犬升天。”
“誰說不是呢!”趙爹爹忙介面道。
又笑道:“府裡小侍只要有幾分姿色的,誰不是這個心思。可是小姐初侍只有一個,那還不是最貌美最有手段的上位。那玉溪長得那般美貌還能在主夫的眼皮底下籠絡住五小姐,著實手段了得。府裡的人都說他是第二個林側夫呢!”
“第二個林側夫? ”
柳葉聽後,怪模怪樣的哼笑了一聲
道“那林泉確實仗著美貌成了夫人的初侍,不過生了個不值錢的兒子就順利的成了夫人的側夫。夫人那時候把他給寵的喲,不但替他一家子脫了奴籍,把他母父當成婆婆公公敬著,連他兩個妹妹的前程也攬了過來,替她們謀了個不大不小的官兒做。那幾年林泉受寵時,我這個好人家出來的,還是所謂府裡的表公子納過來的側夫都退了一射之地。可是……”
說著又像嘲笑又似不甘心的道:“寵極一時又如何?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夫人當年那般寵著那林泉,後來還不是移情別戀寵上了新人。這後來納的莫畫啊!”
趙爹爹聽自家少爺說到自己一慣厭惡的國公夫人的寵侍莫畫莫側夫時,語氣開始變得有些咬牙切齒起來。
道:“林泉也就罷了,雖他不過是個奴僕出身,但他畢竟是夫人的初侍。論起先來後到來,夫人寵他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可那莫畫不過是商門賤戶出來的低賤庶子,他憑什麼能得夫人這般盛寵。夫人不但處處照應著莫家的生意,還……”
“還一月就有大半個月宿在那莫畫房裡,眼看那莫畫生了一個又懷了一個。本來我這個舊人就沒什麼寵了,要是那莫畫這胎生出女兒來,那這府裡哪裡還有我的容身之地。”
趙爹爹聽見自家少爺越發說的不忿,還把自己的無寵歸罪於莫側夫的得寵與再次有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其實趙爹爹知道自家少爺的無寵不過是國公夫人不喜,加上自己性子又愛多事,哪能全怪在莫側夫身上。只不過,自家少爺的舅舅,國公老太爺還在世,莫側夫又還未進府時,夫人被國公老太爺逼著一月還有二三日會來少爺房裡。
後來莫側夫進府後,幾乎獲得了夫人的專寵。除了莫側夫,其他夫侍那兒,夫人一個月裡還願意去幾日,自家少爺這兒,夫人哪怕是被逼急了也不願意過來。
因而少爺雖也怨夫人不公,但更多把這無寵的恥辱都歸結到了莫側夫身上,恨毒了莫側夫。
而且自家少爺原本就跟莫側夫就不對付,後來莫側夫再次有孕疑似要生女後,更是一日要咒罵那莫側夫三次。趙爹爹一開始還附和自家少爺幾句,聽多了便每次只能沉默訕笑了。
好在今天自家少爺的重點不在罵莫側夫上,罵了沒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