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聞言一震,薛歲安也不等他反應就看著他繼續道:“或許你也懷疑過吧? 只是礙於夫人主夫的嚴令不敢私下揣測。”
玉溪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回看著薛歲安,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說話。
半響,燭光微微,室內安靜的有一絲詭異。
兩人對視好似過了一刻鐘,薛歲安看著玉溪圓睜著雙眼,可可愛愛,既好奇又害怕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
笑道:“你放心,我是人,不是鬼,也不是妖,你別害怕 ! ”
玉溪臉上也放鬆下來,故作鎮靜道:
“奴才才不害怕呢!奴才聽護國寺的慧能法師說過,您是魂魄在異世遊蕩了二十八年才來了大景,您,您有幾分不一樣不是很正常嗎?”
薛歲安看著玉溪明澈的眼眸,不似作假,感到有些驚訝,她不由笑道:“你覺得,我很正常嗎?我以為你們大景的人知道後都會大驚小怪,然後把我當做妖怪抓起來燒了呢!畢竟……”
她看了看玉溪,幽幽道:“畢竟單單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兒來說吧,就,就非常不尋常! ”
玉溪白了她一眼,道:“您是人,又是這國公府五小姐,誰敢把你當妖怪燒了。而且慧能法師說您離魂症已經好了,沒什麼好奇怪的。雖然,雖然有些人知道了您的事兒肯定,肯定……”
“肯定會把我當作怪物般,大驚小怪,嘀嘀咕咕,神神叨叨……”
薛歲安好笑的介面道。
然後繼續道:“所以啊……所以我嚇的不敢說出來啊!要不是你今天把我逼急了,我連你都不想告訴呢?我連我爹都沒告訴就告訴你了,你該相信我多喜歡你了吧!”
玉溪聞言也笑了,他翹挺的睫毛還掛著淚,但看向薛歲安的眼神卻更柔了,似要滴出水來,想著她已經是第二次說喜歡自己了。
他不由臉紅道:“你怎麼,怎麼突然變得油嘴滑舌起來,而且主夫未必不知道,奴才曾在主夫身邊伺候的時候,聽那護國寺的慧能法師說過,她說您的魂在異世漂泊了二十八年好不容易才回到這個世界,讓夫人主夫務必不要追究您的過去,免得驚了您的魂呢!”
薛歲安聽到玉溪說她油嘴滑舌,不由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嗎?這個油嘴滑舌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以前那個剋制有禮假模假樣的薛家五小姐是我裝出來的。你現在見到真正的我了,你要不要重新考慮喜歡我? ”
薛歲安這話說的半真半假,玉溪聽的俊眉微皺。
薛歲安見玉溪要生氣了,連忙虛張聲勢的哦了一聲道“原來府上的人包括我爹爹他們已經知道我換了魂嗎? 虧我還怕被發現,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裝了很久呢!”
又想起玉溪的後半句話,薛歲安收了笑忙問道:“你剛剛說護國寺的慧能法師說我魂魄在外遊蕩了二十八年才回到這個世界?還說讓府裡不要驚了我的魂嗎?”
玉溪本來聽薛歲安說要他重新考慮喜歡她有些不高興的,又聽她開玩笑說她鬼鬼祟祟神神秘秘裝了很久,又有點想笑和高興,因為他覺得薛歲安肯開玩笑似的跟他說這樣的話,有一種向他展開心扉的感覺。
後又聽薛歲安嚴肅的問他慧能法師的話,他聽了忙點了點頭道:“恩,所以夫人主夫下了嚴令,讓府里人裝作您從來都在的樣子,府里人雖私下嘀咕幾句,但也只當您是離魂症好了,也不敢隨便議論您那些 ……”
玉溪看了薛歲安一眼,似乎想了很久才想到一個合適的詞,繼續道:“那些異常的地方。”
異常的地方?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奇怪的地方吧!薛歲安心道。
她當然知道她雖然已經盡力的裝作大景的土著了,但是她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尤其是觀念想法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當然肯定會露出很多跟這個世界的人不一樣的地方。
她還奇怪為何魏國公府這麼輕易就接受了她,原來,原來他們早就知道她這身體裡換了魂啊!
還有那個護國寺的慧能法師,她,她怎麼知道她前世是二十八歲,難不成,難不成是那慧能法師把她弄到這個世界來的?
薛歲安被這突然出現的想法弄得心頭一震,她越想就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想見那慧能法師的心情越發迫切了。
她皺著眉頭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卻沒有看見身邊的玉溪的眼神又黯淡下來。
他想: 她剛剛才向他敞開了心扉了,怎麼一下子又好像對他隔了一層似的。
可又想到世界上的人恐怕都有一點不願告訴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