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歲安他們的馬車儀仗出了城,在郊外走了不過半個時就到了所謂的護國寺。
馬蹄噠噠,敲擊在了護國寺門口的青石板上。薛歲安一路忍受馬車內她爹和叔父釋放的低氣壓,巴不得早些到才好。
一到護國寺大門口,她就迫不及待的掀了馬車門簾,抬眼望去,一股古樸厚重感撲面而來,寺門口兩排樹幹粗壯的柏樹矗立兩旁。
遠處煌煌大雄寶殿門口香火繚繞,主殿偏殿的四個尖角在茂樹和香火中若隱若現,端的好一座古剎名寺。
聽說護國寺比大景朝立國的時間都要長的多,是奉前前前朝開國女帝旨意建立,立寺以來一直作為皇家寺院,備受皇家香火供奉,香火傳承已千年。
千年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像前世薛歲安就見過很多寺院打著千年古寺的招牌,但寺廟除了一個名字是古時的,其他一磚一瓦都是新造的,哪怕弄得古色古香也算不上古寺,最多隻能算仿古。
之所以要稱自己是千年古寺,薛歲安不肖想,不過是為了讓香客有敬畏感,然後心甘情願的掏香火錢罷了。
不過,這護國寺看著倒確實給人一種滄桑厚重感,那橫在大門口的牌坊斑駁老舊,牌坊上護國寺三個燙金大字哪怕重新描了金也顯得年代久遠,護國寺燙金大字旁邊多了小小的“敕造”兩個字,便任誰也小看不了它。
護國寺大牌坊門口至大雄寶殿正殿還有好長一段石階路,所有來護國寺燒香祈福的都要在牌坊口下車,自己親自走上去,哪怕鳳子龍孫來了也一樣。
不過,他們魏國公府畢竟是大景的頂級世家,又常常大手筆的捐給護國寺香油錢,因而護國寺還是給些面子的。早早就派了寺內高僧領了一眾僧人站在石牌坊前迎接。
薛歲安看過去那一溜的身著青色僧衣的光頭前站著一個身穿黃色僧衣披著大紅袈裟,一看就是頭兒的大和尚,她想,那大和尚難道就是那慧能法師麼?
她心下一凌,雖想衝過去揪著那大和尚的衣領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弄到這兒來的。但也知道如果她真那麼做了,估計周圍人會以為她又失智了。
一定要私下找機會拷問拷問那個慧能法師不可。薛歲安想到這裡,便沉住了氣。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跳下了馬車,揮手讓攙扶伺候的人站在一旁,親自殷勤的為她爹和叔父掀了馬車簾子準備扶他們下車,車下已經擺好了供下車的腳踏。
只見她叔父陸卿扶著她手下了車後還衝她笑了笑,而她爹陸鴻雖然也願意扶她手下車,卻不但沒給她個笑臉還朝她冷哼了一聲。然後領著伺候的小侍和爹爹朝那群和尚走去。
薛歲安有些訕訕的留在原地。
“主夫還在生您的氣啊?”桃子湊過來問。
薛歲安聞言,撇了她一眼,心道:什麼叫生我的氣? 我爹是在生我那渣孃的氣,我不過是剛好倒黴掃到颱風尾了罷了。
哎,想討好點換個好臉色都不成。這大景男人啊!吃起醋來也挺可怕的。
薛歲安正想著,只聽那邊陸鴻帶笑跟護國寺的僧人寒暄道:
“青山主持何必這麼客氣,鄙和舍弟是護國寺常造之客,何需勞動主持在這兒牌坊口迎接! ”
“阿彌陀佛,貴客臨門,有失遠迎已是不當,若是都不迎幾步,那就太說不過去了。陸主夫,陸側夫,請寺內用茶。”
原來他不是那什麼慧能法師啊!幸好沒有衝動的去揪他的衣領,薛歲安心道。
薛歲安見那叫青山的大和尚說完這句客套話後,然後對她爹和叔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那肥厚的臉上笑眯眯的模樣,不像對待一個香客而像面對一個財主。
呵呵,也是啊!她爹撒香油錢可是出了名的大方,薛歲安偷瞄到那青山和尚見她叔父吩咐人從馬車上搬下那一件件要捐的物件時,那臉上的笑更是藏都藏不住。
切,有些和尚嘴上念阿彌陀佛,心裡念金銀財寶,人前人後兩幅嘴臉,有錢沒錢更是兩幅嘴臉。
薛歲安對這些所謂的和尚出家人可沒什麼敬畏感和好感,她小時候從孤兒院逃出來後流浪了好幾年,寺廟也待過好幾個。
和尚尼姑的醜惡嘴臉她可見夠了,什麼偷吃酒肉都是小事,更有甚者騙香客錢財,還有出去嫖妓的也大有人在。
薛歲安若實在找不到飯吃才會去附近的寺廟蹭一兩頓。當然,不是白蹭,有時候替寺廟幹半天活卻只能換一個饅頭,有時還是餿的。
還有和尚趁她幹活不注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