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薛歲安一面看了看雲千羽,一面笑了笑道:
小心思不敢有,不過是一片為國為民之心罷了……”
聽見薛歲安這麼說,雲千羽似也感覺到了自己對這薛歲安的態度變化之快,想到這裡,他的臉幾不可見的紅了一下,
然後很快恢復了正常,他一面轉身回看著薛歲安,一面道:“哦,願聞其詳~”
見狀,薛歲安也不賣關子,她繼續道:
“大景作為農耕之國,最重要的是土地,只有讓大景百姓均地,才能建立大景作為農耕之國的根基,
可惜我大景近十幾年來為奸臣所控,她們結黨貪汙,不斷蠶食大景農民的土地,以致於我大景強盛的經濟根基不斷遭到損毀,
經濟根基既遭損,本來就軍事上落後北狄的大景如何戰勝那北狄?
依我看,這才是我大景在這些年對陣那北狄的戰爭中次次落敗的根本原因,
而程青蓮呈交的這賬本,上面正是蠶食了大景土地的大部分官員,只有把她們打倒,從她們手裡重新搶回土地,重新分配給大景農民,這樣我大景作為農耕之國的根基才好得到夯實,
而只有夯實的基礎才是建立強盛經濟的第一步,所以王爺,臣女之前說您若能把這賬本呈交到聖上面前,大景所有的百姓都該謝您真的絲毫沒有誇張之意……”
聽薛歲安講了這麼一通話,雲千羽似不認識似的看了她好幾眼,
以前雲千羽總以為薛歲安不過是個長著一根花花腸子,又仗著家世好,還有自己的一點小聰明,到處沾花惹草的小紈絝罷了。
現在聽見這個他一向看不上的小紈絝於國家軍政竟能有這般深刻見識,他不禁大感意外,
想到這裡,雲千羽又看了薛歲安幾眼,只當她的這般見識也是學了那程青蓮的,於是他笑了笑,朝薛歲安道:
“看來薛世女跟著那程青蓮程夫子,倒也學了不少真本事呢!”
聽見雲千羽把自己的這番話歸功於程青蓮,薛歲安愣了一下,不過,她懶的解釋,於是也笑了笑,預設一般道:
“跟程夫子學確實很能長見識……”
雲千羽聽了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搖了搖扇子,半響,他又敲了敲放置在他眼前的賬本,對薛歲安道:
“薛世女既把呈交這賬本上升到如此高度,看來這賬本是非交不可了,
只是這件事茲事體大,必須要找到合適的人,合適的時間才行,否則這麼大喇喇的把這賬本交上去,等於毫無準備去捅了一個天大的馬蜂窩。
到時候馬蜂窩被捅馬峰亂飛,恐怕薛世女你和本宮都會為此所累呢!”
聽見雲千羽把這賬本形容成了馬蜂窩,薛歲安也收起了笑臉,她知道雲千羽說的是實話,
於是她一面朝雲千羽拱了拱手,一面恭敬道:“自然,這賬本找何人交,合時交,臣女一切全憑王爺吩咐……”
同樣是說一切聽從他的吩咐,但云千羽明顯的覺得薛歲安這次說的比較真心。
想到這裡,雲千羽笑了笑,然後又一愣。
以往他覺得,只要能抓著人的把柄讓人對他唯命是從就行了,真心不真心的有那麼重要嗎?
但今天他頭一次想,若有一個人能跟他同心,他們能為他心裡這同一個目標而努力好像也很不錯。
可他也知道薛歲安這個女人心裡想的太多太雜了,她未必會真的與他有這樣一顆同心,她剛剛說那麼多也不過是看透他厭惡那北狄而對他曲意逢迎罷了……
想到這裡,雲千羽的心又冷淡了下來,
他覺得他今天跟薛歲安這個女人親近的有些太快了,快的都有點讓他猝不及防。
於是,雲千羽有些煩躁起來,他又瞥了薛歲安一眼,然後一面朝她擺擺手,一面用一貫的冷淡的語氣道:
“薛世女還有事要稟告嗎?若沒有就下去吧,本宮跟薛世女聊了這麼久有些累了,想要歇歇了……”
說完,雲千羽不再看薛歲安,只是一面沉默著,一面自顧自的搖動起摺扇來。
聽見上手的男人突然下了逐客令,又見他態度突然變得這般冷淡,薛歲安有點懵,
不過十六王爺雲千羽這個人在她眼裡一向是個喜怒無常的,又考慮到雲千羽尊貴的身份,他既下了逐客令,薛歲安自然不敢饒舌,多加停留。
於是,她一面朝上手的雲千羽又行了一個禮,一面陪笑著道:
“既如此,那臣女就不打擾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