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雲千羽又冷哼了一聲,他撇了薛歲安一眼,道:
“國子監前輩? 你說的國子監前輩是何人?”
說著,雲千羽看著她,似笑非笑又道:
“私心? 呵,薛世女你總算老實了一回,終於承認你把這賬本交給本宮是存著自己的私心了?
哼,薛世女你既知道本宮抓著你們家天大的把柄,所以本宮奉勸你最好一併把你所謂的私心也一併說清楚了,否則……”
男人的話雖未說完但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十六王爺雲千羽這樣威脅慣了,聽見這十六王爺雲千羽又把她們家那個所謂天大的把柄拿出來嚇唬她,薛歲安的心裡反而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她一面看著上手的雲千羽,一面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臣女這位敬重的國子監前輩,若是別人來問,為了這位前輩的安危,我是斷然不會告訴的,
但問的是王爺您,臣女便不但會告知王爺您她姓名,臣女還想把她引薦給您,
到時候您見了她,您知道會知道臣女說的句句屬實了……”
說著,她故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才在那十六王爺雲千羽快要皺眉的神色下繼續道:
“此人正是元熙二年的新科狀元,曾經的翰林院學士程青蓮。”
聽到薛歲安說出這個名字,雲千羽不禁有些意外,
程青蓮作為聞名大景的狀元名士,又曾經在多年前短暫的做過一段時間他的夫子,雲千羽自然知道她是誰,
只是沒想到據說十年前就從京城的消失的人,會突然出現在了京城裡,還和這魏國公世女薛歲安攪和在了一起?
想到這裡,雲千羽又瞥了薛歲安一眼,只見不等他發問,薛歲安這個在他眼裡長了一根花花腸子的女人便主動把自己如何在朱雀街看那北狄使團進京時意外遇到那程青蓮,
然後又如何被那程青蓮幾句話引到京城西郊流民營,然後又如何不得不接受了這賬本的全部娓娓說給了他聽了……
……等聽薛歲安這女人說完她怎麼怎麼遇到那程青蓮,又怎麼怎麼拿到賬本後,只聽女人又再一次剖白自己,道:
“臣女之所以答應程青蓮接下這個賬本,一是因為敬重程青蓮這位國子監前輩的為人,見這位前輩再三懇求,臣女實在不忍拒絕,
二來,就像臣女剛剛說的,臣女是想用這賬本對付九皇女崔丞相一派來保太女,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說著,女人突然神色變得端正嚴肅起來,只聽她繼續道:
“臣女自從被那程青蓮引去那京城西郊,見到那河東郡逃到京城的流民生活是如此悲慘後,臣女便日夜不安,臣女想,
也許,是不是可以為那些可憐的流民做些什麼,哪怕不能幫她們拿回自己的土地,就是能制止那些涉案官員貪圖更多土地也是好的。
以上就是臣女剛剛所說全部私心,除此之外,臣女再無一字敢隱瞞王爺了……”
聽見女人再次表忠心的話,雲千羽自然還是選擇不完全相信的。
尤其薛歲安這個女人,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她跟京城其他幾個早已成名的紈絝女-安國公的霍盈盈她們幾個湊在一起,
每日裡不是走馬,便是觀花,要麼就是在國子監裡打群架,或者逃出國子監逛花樓,可以說是吃喝嫖賭無所不至。
所以,就這麼一個百分百實打實的紈絝女突然憂國憂民關心起京城西郊的流民來,還說要為那些流民做些什麼?呵,聽著便覺得有些不可信……
想到這裡,雲千羽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
他一面再次展開摺扇搖了起來,一面對薛歲安閒閒涼涼諷刺道:
“為了京城西郊的流民做些什麼?呵,本宮倒是沒想到薛世女竟存著這麼一份憂民愛民之心,
若薛世女的話屬實,那薛世女這私心倒也算不得私心,而是為國為民的公心了,可惜啊……”
聽到雲千羽諷刺的話,見了他黑眸裡毫不掩飾的輕蔑,薛歲安心裡雖知道自己不該跟這十六王爺雲千羽爭辯什麼,
因為在她沒有找到怎麼反制這十六王爺雲千羽的法子之前,她已經決定她對這十六王爺雲千羽就一個宗旨:那就是恭順,恭順,再恭順。
可自己剛剛被這十六王爺雲千羽連嚇帶詐的已經把自己心裡八九分的實話都掏出來了,
她難得對一個人這麼老實,他還是一副懷疑,不相信自己的樣子,這讓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