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歲安居後,薛歲安有些心不在焉,連玉溪問了她兩遍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晚,她都沒有聽到。
直到玉溪伺候她洗漱,上了床後,薛歲安猶豫了好久,終於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玉溪。
“什麼?莫側夫也知道了大少爺的孩子是買來的?他還以致為把柄要求你娶他的侄子莫雲承?可是為什麼啊?”
聽薛歲安說完她為什麼晚歸後,玉溪震驚不已,他一下就從床上坐起來了,然後剋制不住朝薛歲安大聲說道。
“為了氣我爹,還有柳側夫……”
薛歲安仰躺在床上沒有動,只是一面看著玉溪,一沒好氣的說。
“為了氣主夫和柳側夫?這莫主子也,也太任性,太無理取鬧了……”
玉溪聽了薛歲安的話,忍不住抱怨莫畫道。
說著,他一面看著薛歲安,一面輕聲道:“那小姐你呢,你是怎麼想的?你想娶那莫表公子嗎?”
聽見玉溪這麼問,薛歲安沉默了,她不想讓玉溪傷心,更不想騙他。
倒是玉溪見了她這樣,苦笑一聲道:
“是想的吧?就算沒有那莫主子的逼迫,你心裡仍然想娶那莫表公子的是吧!
只是礙於主夫不喜,還有對我和兩位杜公子的承諾,所以你一直隱忍著不說,
可是你心裡一直喜歡他,甚至想娶他的是吧!”
聽見玉溪這麼說,薛歲安也有些驚訝。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玉溪看透了心思,於是也豁得一下從床上立起來,她剛想急著解釋什麼,卻見玉溪一面盯著她,一面苦笑繼續道:
“小姐你既然選擇了不騙我就堅持不要騙我,而且作為你的貼身人,你也騙不了我,你前段時間日日在書房畫輿圖畫到半夜,是為了送給莫表公子的是吧?”
是的,玉溪早就知道了自家小姐薛歲安對那位莫家表公子的心思。
雖然那莫家表公子進府的頭一個月,自家小姐薛歲安雖然礙於主夫的關係,對那莫家表公子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但同住一個府裡,哪能次次躲著不見面的。
記得有一次他陪著自家小姐薛歲安在花園裡散步時,他們就避無可避的碰上了那莫家表公子了,
那莫家表公子莫雲承一身青衣,黑髮如墨,身姿如玉,宛如仙人,簡直比花園裡主夫養的那滿院子的金邊牡丹還要麗色奪目。
他當時正在賞花,碰上他們,似很意外,但意外之後,應對的卻很是得體,
不管是言談禮儀,還是他臉上展露的恰如其分的微笑,都表現的像個大家公子,優雅從容極了。
之後,待那莫家表公子離去後,看著那莫家表公子那飄然而去的背影,他一方面感慨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絕色的美人,
另一方面覺得府裡那些嘲笑莫家表公子是商戶子的人實在好笑,畢竟論禮儀修養來說,莫表公子這個商戶子可表現比許多官宦公子強多了……
正這麼想著,一轉頭看見自家小姐薛歲安看那莫家表公子離去背影的眼神,他就愣住了。
因為自家小姐看那莫家表公子的眼神,怎麼說,絕不是她平日裡口口聲聲說的什麼避之唯恐不及的眼神,而是有些灼熱的,幽深的,像在看什麼渴望的東西一樣……
這樣的眼神他很熟悉,自家小姐薛歲安說喜歡他抱著他親熱的時候,就是用那種眼神看他的,他知道那是一個女人渴望一個男人的眼神。
就是從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家小姐薛歲安那莫家表公子莫雲承很不一般,雖然她嘴上說不喜歡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那眼神告訴他,她渴望他,想得到他……
窺探到自家小姐薛歲安對那莫表公子的心思後,他好幾天心情都不好,
可一來,那莫表公子貌美成那樣女人喜歡他很正常,二來,那莫表公子很快就搬出去了,所以他把這件事就放下了。
可後來某一天,自家小姐突然從外面回來,就開始日日在書房裡畫什麼輿圖,幾乎每日都要忙到半夜去。
他套了小姐的貼身丫鬟桃子的話才知道,原來自家小姐薛歲安是在京城郊外的莫家別院碰上了那莫表公子莫雲承了。
桃子見他臉色不好連忙安慰他說,莫公子就要離開京城了,讓他千萬不要介意。
可他知道那莫表公子人雖然要走了,但他也徹底在小姐心裡佔了一席之地了,
否則自家小姐薛歲安國子監的課業本就繁重的不行了,又何必夜夜耗費那麼多時間畫什麼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