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歲安正想著,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見對面的男子看著她笑了一下,然後一面瞅著她,一面繼續道:
“剛剛我倒是有一句話說錯了,你我今晚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過了今晚,你我哪還有什麼日後?
所以你日後不但沒有機會見到我妹妹和我母父本人,估計連見見他們的牌位,給他們牌位上一炷香的機會也沒有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就是了,反正你又不真是我的妻主,見不見他們的牌位,給不給他們上香也沒什麼要緊的?
你說是吧?薛世女?”
聽風芙蓉說這話,薛歲安猛地抬眼看向了風芙蓉,只見妖媚的男子眼神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他,他是在試探她麼?
薛歲安看了男子一會兒,半晌,她轉開了視線,道:
“難不成,難不成只有你的妻主才能去拜見他們,給他們的牌位上一炷香,朋友不行嗎?”
他在試探她,而她迴避了,風芙蓉不能說不失望的。
雖然他們之前說好了,他們今晚不過是逢場作戲,但這個女人今晚當眾向他大聲表白求婚,當眾吻他,剛剛又哄著他,叫他一聲磨人小妖精,
這種種親密營造出的喜悅幸福太迷人了,以至於他突然不希望他們之間只是逢場作戲了。
風芙蓉見自己的試探落了空,不由感到失望,失望之下又心生了幾分氣惱,他氣惱女人的迴避,更氣惱自己被今晚的一場把戲迷惑住了。
他嘆了一口氣,決定再試探她一次,若是她還是表現的對他一絲情誼也沒有的再次迴避,那他就把他對她的喜歡收回,徹底劃清縈繞在他們兩人之間的曖昧。
於是他走到女人身邊,一面繼續目光灼灼的逼視著她,一面一字一句道:
“不行,我的妹妹和母父雖然都死了,但他們仍然是我在這個世上最重要最親近的人,因而我只會帶我的妻主去拜見他們的牌位,
所以,薛歲安,這次,你看著我,認真回答我,你,你到底要不要去拜見他們?”
風芙蓉這話表面上是在問要不要去拜見他妹妹和父母的牌位,實際上是在問她要不要,要不要做他的妻主?
薛歲安抬眼看著風芙蓉,只見男子的面貌依舊是那麼嫵媚絕倫,嘴上雖然帶著疑問的口吻對她說話,
但眼底是前所未有認真,那雙看著她的漂亮黑眸灼灼點燃的滿是希冀,希冀裡透著幾分決絕。
薛歲安被看的一凜。
這次沒有開玩笑,風芙蓉他,他是真的,真的想要嫁給她?
風芙蓉突然的認真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模糊曖昧,讓她必須認認真真審視他們之間的感情。
不想自欺欺人,她,她對風芙蓉是有幾分好感的,可這幾分好感還沒有上升到想要娶他的地步,
她和他之間的障礙太多,他們之間也瞭解的也不夠,她甚至,甚至連他真正身份都不知道,談何真的娶了他?
更何況她爹陸鴻肯定會反對,而且她還必須遵守對家裡三個男人的承諾……
這種種考慮之下,她怎麼可能輕易答應娶他?
可是想到她若就這麼直接拒絕,風芙蓉那雙漂亮眼睛的柔情和希冀會轉變為失望和冷漠,傷心,她又一下子張不開嘴。
微微燭光下,那種被一份深情逼迫到牆角的感覺又來了,薛歲安就這麼看著風芙蓉,而風芙蓉也這麼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卻還是誰也不讓誰。
想了想,薛歲安終於艱難開口道,“對對不起,我……”
突然門外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薛歲安要說的話,只聽外面下人稟告:
“薛世女,霍小姐她們讓奴才來問,您是否已經完事,若是完事了,霍小姐請您過去喝幾杯呢!”
薛歲安聞聲鬆了一口氣,抬眼看向男人,只見男人嘲諷的看著她,道:
“既然有人叫你,你趕緊就去吧!免得在這裡為難的好像大夏天都要流冷汗似的。”
說完,也不跟她多說就自顧自的去了梳妝檯那邊坐著。
男子紅衣墨髮,身材修長窈窕,銅鏡裡是仍是那張嫵媚絕倫的臉,瑩白如玉的臉上表情冷漠,
這種冷漠是薛歲安以前從未在風芙蓉臉上看到過的,他用梳子梳著長髮,好似當她不存在似的。
薛歲安見狀,嘆了一口氣,道:“那我走了?”
見男人不應,她就自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