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承臉色慘白,靈魅如仙的俊顏上,眼角那顆淡淡的淚痣在雪白的肌膚的映襯下越發明顯,他紅唇微顫,唇色看著也比平日淡些。
其實,莫雲承早在薛歲安去了那國子監幾天後就不顧他舅舅莫畫的反對搬到莫家在京城的別院去了。
而且他很少回來,昨日是他表弟薛玉的生日,他舅舅莫畫專門派了人去別院請他,他表弟薛玉又央求他陪他住一晚,因而他昨晚才留在了這魏國公府。
本來想著,既然留下住了那總得禮節性的向主夫陸鴻請個安吧,於是他一大早就牽著表弟薛玉的手來了長青院向主夫陸鴻請安,
哪曾想才來到這長青院正房門口就聽到了薛歲安那麼一番大聲議論 !
避之唯恐不及?薛歲安說的這幾個字如同幾個耳光啪啪啪的打在了他臉上。
自從他被舅舅莫畫逼著來京城履婚卻被魏國公主夫以八字不合拒絕的這段時日,那什麼柳側夫和他侄兒柳盼星天天以商戶子攀附權貴的語言諷刺他……
魏國公府其他主子雖沒諷刺但言談間還是透著幾分若有似無的輕視。
魏國公府下人們雖不敢在明面上但暗裡的誰不議論笑話他 ?
但這些種種都不如薛歲安今天大聲跟她爹說的這幾個字帶給他的羞辱大。
因為之前他總覺得,薛歲安雖也對他躲躲藏藏,似有些不大敢見他,他以為她不過是礙著她爹陸鴻的緣故才那麼做的。
可今日聽到她在她爹陸鴻面前大聲說出來才知道,原來她是真的,真的發自內心的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
想到這裡,莫雲承心裡又委屈又憤怒又羞愧,尤其是看見攔著他的幾個小侍明明也聽到了正房裡的薛歲安說了什麼,卻眼觀鼻鼻觀心的假裝什麼都沒聽到,這更令莫雲承感到難堪極了。
他一面站在長青院正房的臺階前,看著正房猩紅門簾一言不發。
一面在心裡羞憤對裡面的薛歲安道:你對我避之唯恐不及?我才對你避之唯恐不及呢,薛歲安,你太過分了。
他嘴唇微微發抖,用了十分力氣去憋住眼裡的淚,垂在細腰間的手也不由自主的越握越緊……
“啊,疼,雲承表哥,你,你怎麼了?”
薛玉一面仰著小臉皺著小眉毛看著臉色慘白,陰沉沉卻不知道在想什麼漂亮表哥莫雲承,一面晃了晃被表哥握的太緊的手,忍不住喊了一聲疼。
聽到表弟薛玉的聲音,莫雲承立即反應過來,原來他剛剛太生氣不自覺的抓緊了表弟的薛玉的手。
他急忙看了看錶弟薛玉的手有沒有受傷,然後道歉道:“對不起,玉兒,剛剛表哥沒有注意……”
只見表弟薛玉朝他可愛的搖了搖頭,奶聲奶氣道:“雲承表哥,沒關係的,只是……”
說著,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或者聽懂裡面薛歲安說什麼,不過,倒是用他奶聲奶氣的聲音說出了他的心裡話道:
“五姐姐也太過分了,昨日是玉兒的生日,五姐姐居然沒回來,她還,她還……”
還了半天沒說出來。
莫雲承聽了,剛想低聲跟旁邊的薛玉解釋什麼,卻聽身後的貼身小侍小葵低聲附和,抱怨道:
“薛世女確實過分,她去國子監不好好上學,居然跟人打群架,跟人打群架就算了,她還去那芙蓉閣,去那芙蓉閣就算了,她還跟那什麼芙蓉閣閣主幹那種事,跟那芙蓉閣閣主幹那種事就算了,她還大清早的在主夫的房裡這麼說少爺……”
莫雲承聽了小葵的這一連串抱怨,冷冷撇了他一眼,道了一聲閉嘴。
然後又對錶弟薛玉柔聲道:“想來你五姐姐也未必是故意忘記你的生日的,你昨晚不是還給我看了她提前給你的生辰禮物麼?是很可愛的幾個小泥人呢?”
又道:“咱們待會兒再來長青院請安吧,長青院這會兒正忙著呢,怕是沒空接受我們的請安。”
見表弟薛玉點點頭後,莫雲承又看了正房的猩紅簾子一眼,簾子內薛歲安還在大聲的跟她爹陸鴻大聲說著什麼……
莫雲承心裡道了一句,哼,薛歲安,你對我避之唯恐不及,我也亦然,以後我們誰也別見誰好了。
心裡哼完這句,莫雲承就牽著表弟薛玉的手離開了長青院。
…………
正房內,薛歲安哪裡知道她那麼不經意的一句話算是把她那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哥莫雲承給徹底的得罪了。
她嘴巴還在不停的叭叭叭,希望她爹陸鴻明白她不但跟那風芙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