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千羽這麼說,薛歲安覺得自己很冤,她哪有跟他吵架?明明是他單方面的在跟她吵好嗎?
雖然覺得冤,但她也不可能跟剛做了噩夢的雲千羽計較,於是她一面回抱住他的背,一面撫了撫,輕聲安慰他道:
“好好好,我不該跟你吵架,害你做噩夢了,對不起,對不起好吧!”
說著,她一面又輕輕撫了撫男子還在微微顫抖的背,一面對他溫柔又笑了笑道:
“千羽,你做什麼噩夢了?可以跟我說說嗎?什麼噩夢能讓你害怕成這個樣子?你說出來也許就不害怕了呢!”
聽到女人這麼說,雲千羽從她的腰間抬起頭來,一雙絕美含著盈盈淚水的黑眸,看著她欲言又止,半天到底沒有說一句話。
見男子不說,薛歲安也沒有勉強,她一面又朝他笑了笑,一面輕聲又道:
“你不想說?那就算了,以後你想說了再跟我講吧!”
說著,她一面鬆開他的腰,一面把他扶著重新躺回床上,對他溫柔又道:
“離天亮還早的很呢?你還是再躺一躺吧!”
“你不用害怕,我先不睡,就在你身邊陪著你,有我在你身邊陪著你,你就不用怕做任何噩夢了……”
說完,她又朝他溫柔笑了笑,
然後一面拉著他不肯放開的手,一面在婚床旁邊的一個繡墩緩緩坐下。
看見女子溫柔的笑臉,聽見女子柔聲的安慰,雲千羽的眼睛又紅了起來,
這些年他一直不停的重複在做這個關於前世的噩夢,每次噩夢驚醒,他都是一個人來消化這種恐懼和驚惶,
這些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噩夢驚醒的時候陪在他身邊如此安慰他,並說要陪在他身邊 !
半晌他一面看了薛歲安一眼,一面又瞥了瞥她屁股下的繡墩道:
“既然是陪在我身邊,那你,那你也來床上睡吧!”
說著,似乎意識到他在邀請她上床,他臉一紅,於是又連忙一面看著她,一面有些支支吾吾的對她解釋道:
“你剛剛也說了,離天亮還早的很呢,你,你總不可能在繡墩上坐一晚上吧!所以……”
“恩,我知道,你不用解釋,我先謝謝拉……”
聽見男子這麼說,薛歲安立馬領情,打斷他道,畢竟她也不想自己真的一晚上坐在這繡墩上。
說著,她朝男子又笑了笑,準備一面鬆開他的手,一面轉身去剛剛躺的榻上把枕頭拿過來。
誰知見她鬆開他的手就要轉身,雲千羽立馬不樂意了,他一面有些吃驚的看著女子,一面連忙抓住女子的手急道:
“你,你上哪裡去?你剛剛不是說要陪著我的嗎?怎麼立馬就要走?”
見男子抓著她的手,薛歲安就知道雲千羽誤會她了,於是她一面笑著看著他,一面對他解釋道:
“我沒有去哪兒,我只是去榻上拿一個枕頭來,否則床上一個枕頭怎麼睡?”
聽到女子這麼說,知道自己誤會了,雲千羽的臉又一紅,
他一面鬆開女子的手,一面掩飾性的道:“哦,那你不早說?好吧!那你趕緊去吧!”
說完,也不在看女子一眼,就立馬仰躺著不說話了。
見狀,薛歲安一面轉身往剛剛自己躺過的床榻走去,一面覺得有些好笑。
她還是頭一次見雲千羽這番模樣呢!
以往的雲千羽總是端著一副皇子架子,高傲冷然,說話做事總是冷清清,硬邦邦的,他還是頭一次表現出如此嬌怯依戀的一面,倒是挺……恩……挺可愛的?
見自己竟用可愛兩個字來形容之前常常把自己嚇得脊背直冒冷汗的十六王爺雲千羽時,薛歲安一愣,然後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瘋了?
半晌,她掩飾性的輕聲咳了一下,然後一面走到自己剛剛躺過的床榻上,一面把枕頭拿起,然後再次往婚床那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