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

“這三界之內，還沒有人能夠讓你消亡，這道家的法門，你不是早就牢記於心了嗎？”

“不是你學會了熾雷翻騰真訣，而是你想起了它。”

“看看你眼前的光景吧！”

我瞳孔瞪大，看著眼前景色的變換。

輝煌的宮殿，怪異的樹木，赤紅色的天空，黑紫色的土地。

明明那麼扭曲，我卻在其中看到了歸屬感。

“這是哪裡？”我下意識的問道。

但下一刻，我的頭腦一陣劇痛，像是要被什麼東西撐爆了一般。

“啊！”

“我的頭！”

明明我已經死了，卻能感覺到頭痛。

靈魂上的痛苦原來是這種感覺嗎？

“這是哪裡？”

“你難道不清楚嗎？”

“這可是你生活的地方，你真正的家啊。”

另一個我在我的耳邊輕語，絲毫沒有顧及我此時的狀態。

我強忍著抬起頭，看著前方的光景，無數記憶如同碎片一般拼接在一起。

殘缺，破碎！

我是我？那我是誰？

如果這裡是我生活的地方，那我呢？

我從沒見過這裡，我的家是一個小房子，是魔都旁邊的小縣城。

可這裡為什麼如此熟悉？

我好像在這裡生活過好久，可我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的記憶從未有過斷層，我能清楚記得小時候到現在，每一年發生過的重要地事情。

那這些記憶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我死後都在遭受一番折磨嗎？

“別不承認了，你在這人間不過短短二十年的光景。”

“可你在魔界，卻足足生活了上千年。”

“你難道不記得，那隻九尾妖狐了嗎？”

另一個我對著虛空一指，我面前的場景再次變換。

我能看到一隻小狐狸，在一群道士的追捕下艱難逃生。

小狐狸慢慢長大，機緣巧合之下深入了一個洞穴之內，此時的她已經遍體鱗傷。

而這時，洞穴中出現了一個女人，女人面龐掛著淺色的面紗，讓人看不清真容。

而那道聲音卻宛如仙子：

“小狐狸，不怕，不怕。”

“哪怕是身處亂世之中，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只要活下去，就能變強，就還有希望。”

女子的手上出現淡淡的紫色光芒，撫摸在了小狐狸頭上。

小狐狸的傷勢很快就恢復過來，同時也放鬆戒備，幻化成了人形。

“恩人！”

“您可否告訴我您的尊姓大名，等日後我定會報答您救命之恩！”

女子卻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如果你我有緣，時代變遷，你我仍會相見。”

“你今後一定會成為領袖，帶領妖族走出困境，等你變成強大的妖王，我們也許就會再見。”

小狐狸呆呆的望著女人，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面前場景消失，只剩下我看著前方發呆。

“你是說，那個女人，也是我嗎？”

另一個我對著我邪魅一笑：“你說呢？”

“所以，你要怎麼選？”

“是想保留你如今的記憶活下去，還是讓我代替你，解決這一切？”

我轉過頭，目不轉睛的和另一個我對視著。

“代替我，解決一切？”

“你能讓這些人都活下來嗎？”

“你能讓這世界恢復和平嗎？”

“你能……”

“可以！”還沒等我說完，另一個我就開口打斷了我的話。

“如果我想，這些都可以做到。”

“唯獨需要你做出犧牲，你的靈魂將徹底消散，你將不復存在！”

“你過往的所有記憶將煙消雲散，你所在乎的人，記憶中也不會再有你這個人。”

“包括你的父母，朋友。”

“即使這樣，你還是會選擇讓世界和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