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你記住,劍不是工具,你要把它當成你身體的一部分。”
“劍鋒所及,都是自己在觸控。”
“不要排斥,不要依賴,選擇與它合作。”
我按照師孃的交代,開始揮劍,但我始終找不到感覺。
我第一次觸碰這東西,感覺很陌生。
師孃給我演示:
“看好,手心不要太過於用力,只需要帶著劍柄即可。”
“用腰間帶動手臂,將力量向外傳導。”
我緊盯著師孃的動作,照葫蘆畫瓢的開始模仿。
“腰部發力,不要太過於依賴小臂,這樣只不過是胡亂揮砍罷了。”
師孃把住我的腰身,為我調整好腳步。
不得不說,經過師孃的調整,我感覺自身的受力點的確是有所不同。
手臂上沒有用很大的力氣,但力量卻提升了一個層次。
“劍術很簡單,簡單到一招半式,劍術也很難,困難到窮極一生都無法練好這一招半式。”
“既然你是那傢伙的徒弟,我就會對你負責。”
“不要以為女人就不適合練武,我如你這般年紀,斬殺的惡鬼、殭屍、妖怪,早已超過百數。”
“人的命只有一條,變強,才有資格活下去。”
我滿臉震驚,百數,那該是怎樣的戰績。
師孃這清冷的外表下,居然藏著這麼多故事。
哪裡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拼上性命負重前行。
我們能安安穩穩的度過學生生涯,不過是有師父師孃他們在背後作為支撐。
如同鬼怪那種東西,人的肉體凡胎如何應對得了。
“師孃,我要變強,請您不要顧及!”
我想給師孃吃一個定心丸,否則我怕師孃有顧忌,沒辦法全心全意的教導我。
師孃笑了:“好!我的落雪九劍就由你來繼承,希望你拿出相應覺悟!”
我一遍遍揮劍,試圖找尋那種感覺。
在忘我的揮劍中,時間不斷流逝,正午的太陽也高高懸掛。
師孃叫停了我:“可以了,今天就先到這吧”
“師孃,我是不是很笨呀,一上午都沒有找到您指點我的那種感覺。”我有些愧疚的問。
師孃搖頭:“並不是,可能你自己感受不到,你的成效已經超過了我對你的預期。”
“落雪九劍是我二十多年的積累,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的。”
“當年我可是憑藉這招征服的你師父。”
我聽到這,眼睛頓時一亮。
我想不通,師父那麼沉穩呆板的人,如何能娶到這麼冰冷美麗的師孃。
師父和師孃有著怎樣的故事,他們那個年代到底發生過什麼?
我很好奇,八卦之魂也熊熊燃燒。
“師孃,您很愛師父嗎?”
師孃一怔,面色泛紅,還是點了點頭:
“你師父雖然是個笨蛋,但我很愛他,和他結婚也是我先提出的。”
因為怕犯天道忌諱,所以我們並沒有結婚證,也沒有舉辦婚禮。
但我們已經在道家先輩面前立下誓言,今朝如此,未來如此,哪怕陰陽斷絕,哪怕魂飛湮滅,我們都會心繫彼此。
我聽著師孃的講述,眼眶有些泛紅。
原來愛情可以這麼淳樸。
相比結婚證那脆弱的證明,牽掛和在乎要來的更加真切。
“師孃,您和師父是怎麼認識的?”
師孃幾乎想都沒想:
“我和你師父在道家各門派舉辦的交流大會上認識的。”
“我本是龍虎山的弟子,他是茅山弟子。”
“當初那場切磋,我二人平手,也就有了第一次聯絡。”
“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那個時刻,就想著,總有一天,我會贏他。”
“你師父大我九歲,如果是同齡,我想贏的人必然是我。”
“這也成為了我心中的一個結。”
“後來因為一次任務,我和你師父再次相遇。”
“當年還有幾名弟子,我們誤入了狼妖的領地,我們人數太少,根本就不是那群狼妖的對手。”
“你師父那個笨蛋居然說讓我先跑,他來拖住狼妖。”
“要知道,那可是近百隻狼妖,他拿什麼拖?”
“那時候我們還太過於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