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歡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
“你要做個心理準備。”
“你那個叫‘溫瀾’的朋友,之所以不在住院部現有的人員名單上,是因為她已經不在醫院了。”黎清歡說的委婉。
“什麼意思?”昭昭不解,溫瀾手術成功出院了?可是聽黎清歡的語氣似乎並不是這樣。
“直白點說,就是,她,已經死了。”黎清歡淡漠的說著。
不在現有住院名單上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已經康復出院了的,另外一種則是,已經不在了的。
什麼,她死了?
溫瀾,死了?
黎昭昭想起兩次遇見時小姑娘身體的脆弱,她眼中從不掩藏的對貝貝的喜愛,對外面世界的嚮往。
“我叫溫瀾,你叫什麼?”
“黎昭昭,很好聽的名字唉,這樣,黎昭昭,那,我們就是朋友啦。”
“昭昭,我想吃這個。”
“昭昭,答應我嘛,我過兩天就要做手術啦,我答應你,冰淇淋只吃一點點,好不好?”
“昭昭,我該回去啦,再見。”
“對了,認識你很高興。”
……
那個身體脆弱但笑起來明朗的女孩子,就這麼沒了。
得到這個訊息的黎昭昭有些不能接受。
雖然僅有幾面之緣,兩人的友誼並不那樣深,但是黎昭昭還是覺得心臟一陣陣的刺痛。
她向黎清歡詢問到了溫瀾的歸處後,決定週末去看她。
另一邊,溫琳利用輿論造成大眾的誤解後這幾日也一直在等訊息,可是卻遲遲沒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事情發生。
但她一點也不著急,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了,就很難再回到最初的信任。
這些日子她大多數時間都在家裡,似乎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
週末,天朗氣清。
黎昭昭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裙,打車來到了一個很偏甚至說的上是荒山野嶺的墓園。
“師傅,麻煩您,送我去這個地址。”昭昭將黎清歡發來的地址唸了一遍。
誰知道,司機聽到地址後變了臉色。
“姑娘,看你年紀也不大,去那樣的地方幹什麼?”那地方聽起來名字好聽,叫鳳凰墓園,但實際上,跟亂葬崗沒什麼區別,還怪滲人的呢。
“我去那邊看我一個朋友,怎麼了?”黎昭昭不解的看著司機。
司機猶豫了下,還是咬了咬牙,“那地方啊,邪門的很,小姑娘,我勸你啊,還是別去了。”
昭昭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這個墓園她從前連名字都沒聽過,是發生過什麼事兒嗎?
“我跟你說啊,那地兒啊,據說鬧鬼,說是埋著的有枉死的人,後來啊,連看墓地的人都瘋了,那地方,現在跟亂葬崗也沒什麼區別。小姑娘,你別是被什麼人給騙了吧,那地方可不興去啊。”司機大叔好心勸著。
但黎昭昭是堅定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哪裡會相信這些?司機見此也不好再勸,但是卻表示自己不能拉她去那個墓園。
昭昭無奈只好下了車。
在路邊攔了好幾輛車,但對方一聽地址,都果斷的搖頭走人,不肯去,黎昭昭無奈,只好麻煩江宴初。
江宴初很快就開車過來,聽到昭昭要去的位置也是罕見的皺起了眉頭。
但是到底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幫昭昭繫好了安全帶。
去鳳凰墓園的路很遠,到了城東他們還走了好一段山路,才看到一個光禿禿的大門,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鳳凰墓園四個大字。
看到眼前的一切,昭昭總算知道為啥那些司機都不肯拉她了。
就這地方,除了有這麼個鏽跡斑斑的大門,其他的一切看上去跟恐怖片裡的亂葬崗完全有的一拼。
溫瀾她,就被葬在了這個地方?
可是這裡的墳這麼多,她會被埋在哪裡?
昭昭犯難之際,江宴初卻看向了某個方向,在那裡,同樣,也停了一輛車,上面的車牌號他更是無比眼熟。
高家人怎麼會在這裡買墓地?
江宴初下了車,帶著抱了花的黎昭昭朝著那輛車走去,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
“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高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我來看,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