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鬱榕轉身就走,鬱池身上的氣息越發凌厲了幾分。
他不知,他不在的這些年,爺爺和阿言是怎麼管教她的,竟然能做出這樣失禮的事情來。
黎昭昭今日本是為了鬱池而來,可是見到本人後,卻覺得,好似還不如不見。
鬱榕都走了,讓她在這裡跟溫琳大眼瞪小眼,恐怕得連著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想了想,黎昭昭開口道別。
“鬱大少爺,今日天色不早了,我想起來家裡燉的湯還沒關火,就先回去了。”
黎昭昭要走,江宴初也沒有多留。
“阿池,先走一步。”而後追上黎昭昭的腳步。
“昭昭等我,我送你回去。”
二人離開後,高晨和程舟對視一眼。
“阿池,我醫院還有些事沒處理完……”
“阿池,我們警局剛剛接到一個案子……”
二人火速逃離了現場。
鬱池的臉色堪比鍋底。
鬱言看著本該熱熱鬧鬧的接風宴,此時竟然就剩下他們三個。
嘴角抽了抽,他也不想留在這個現場啊。
這都什麼事兒啊。
都怪溫琳!
可是大哥在這兒,他也不能明晃晃的對溫琳表示出什麼怨念,恐怕大哥會揍死他的。
“呃,那個,大哥,我想起來,爺爺今晚的高血壓的藥好像忘記吃了,我去給他送藥哈。”鬱言拿了藥就匆匆逃離了現場。
鬱池揉了揉眉心,十分抱歉的看向溫琳。
“琳琳,抱歉,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
“鬱池,對不起,如果今天我沒有來就好了,真抱歉,好像弄砸了你的接風宴,你的朋友們都生氣了吧,對不起,是我不該來的……”溫琳泫然欲泣,低著頭,肩膀抖動著,淚珠大顆大顆的砸到地上,卻也不敢發出一點哭腔。
鬱池哪裡見過她這般隱忍的哭泣,她是天之驕女啊,怎麼為了他,委屈成了這個樣子?
在心疼溫琳的同時,對鬱榕那個不懂事的妹妹心中的不喜又多了幾分。
人終究都是會變的!
“琳琳你……”男人喟嘆一聲,伸出長臂將人摟進了懷裡。
“抱歉,無意冒犯你,但是如果覺得委屈的話,就在我懷裡哭吧,肩膀給你靠。”鬱池看著懷中哭泣的女人,心中憐惜之情更甚。
雖然這些年,他們只是在網路上有所聯絡,這也還是第一次,她靠他這樣近,近到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薰香味道。
鬱池在此之前從未跟女性保持如此近的距離,手臂有些僵硬的輕輕拍著溫琳的背部。
“送我回家吧,鬱池。”溫琳通紅著雙眼,抬起頭看他。
淚光在她眸中,盈光閃閃,又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鬱池的心臟跳的有些快,喉嚨好似有些幹。
“好。”鬱池低啞著聲音應下,將自己的外套罩在女孩身上。
“夜裡涼,不許拿下來。”
直到看著二人出了鬱家的大門,鬱言才從樓上下來。
吩咐人將那些殘羹冷炙都收拾掉。
看著大哥離去的方向,鬱言頭一次覺得,大哥他,會後悔的!
鬱榕離開鬱家老宅,可是今日不知是不是就連車子都跟她作對,還沒出別墅區,車子就拋錨了。
鬱榕看著天色,就這麼回去的話是不是太打臉了,可是不回去,這麼走到能打車的地方,至少也得走一個多小時。
幾乎沒有猶豫的,鬱榕下了車就往山下走。
江宴初和黎昭昭看到鬱榕的時候,她正坐在路邊,表情帶著幾分猙獰。
兩人對視一眼,江宴初將車停下。
“鬱榕,你這是怎麼了?”方才看到鬱榕的車,沒看到人,二人還說呢,眼下,就瞧見了。
“我的腳,扎到玻璃了。”鬱榕隱忍的聲音傳來。
黎昭昭連忙下車,就見鬱榕赤著的右腳底已經在滲血了,而她的鞋子,顯然是被玻璃扎透了,在月光下還隱隱能看到血跡。
黎昭昭連忙招呼江宴初將人抱到車上。
“鬱榕,你忍一忍啊,我們送你去醫院。”黎昭昭陪著鬱榕坐在後排,見她手心發冷發顫,便知道肯定傷的不輕。
江宴初透過後視鏡,看到鬱榕面色並不太好,又將車速提了提。
將人送到醫院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醫院裡只有值班醫生在。